一个对着桃树在哭泣的周深,一个陌生的周深。
他看到安争走过来的时候,脸上和眼睛里还都是泪水。安争在想,或许是因为自己破坏了周深心目之中的那种完美世界,所以他才会哭泣?
周深手里端着一杯酒,缓缓的洒在地上,然后他跪下来,郑重的磕了几个头:“诸位,走好。”
他磕过头之后站起来,转身看向安争。
“我一直以为,将来杀我的一定会是他。直到有一天,我听说他死了。虽然只和他有过短短几天的接触,但是我相信我们是同一类人。我知道我一定会和他成为朋友,甚至兄弟。因为我们有着一样的理想,和一样的认知。直到他死之后我才恍然大悟,这个世界是容不得我们这样的人的。”
他看着安争的眼睛:“很像,真的很像”
周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在安争面前就那么坦然的坐了下来,他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取出来一壶酒,一仰脖灌了一大口。酒水顺着他的下巴和脖子往下淌,很快就打湿了他的衣服。
他喝了酒,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呼吸。”
他看着安争,然后笑了笑,那是安争无法理解的笑容。
“问你一个问题。”
周深低着头看着手里的酒壶,眼睛里最后一滴眼泪落下,恰好是滴在酒壶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你可知道,刚才我为什么要转身走进这个院子,为什么要下令所有人都不准离开,必须将你杀死?”
安争没有回答。
周深道:“难道我不知道,凭他们是杀不了你的?这些年我下令不准安古城外的修行者定居于此,也不允许安古城出现任何修行宗门,这城里所有的修行者都在我这,都是我的手下,每一个人都是我的得力助手。所以他们都该死。”
他抬起头:“谢谢现在你就差一个人还没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