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侍郎澹台清连忙请宇文无名上座,宇文无名摇头问道:“陈流兮道长是哪位?”
澹台清指了指安争坐在的位置:“那位便是玉虚宫传人,陈流兮道长。”
宇文无名点了点头:“我便和道长同坐。”
说完之后就大步走过来,在安争对面的空位上坐下,旁人看着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谁也没敢说什么。不少人都觉得这宇文无名实在不懂礼数,这样莽撞,真是丢了宇文家的脸。但是西北人情,本就苍凉豪迈,不似中原之地的人那么多讲究,宇文无名倒是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失礼之处。
宇文无名坐下之后,朝着安争抱拳:“陛下说,道长年纪轻轻,但实为江湖新秀之中的佼佼者,让我与你多亲近。”
他一抬手:“酒来。”
澹台清手下的户部小吏连忙端着一壶酒上去,宇文无名看了一眼后微微皱眉:“这酒清如水,算什么酒?酒不辣,不冷,不烈,算不得好酒,拿我的酒来。”
他背后站着的四个刀客,分别从腰畔解下来大大的两袋子烈酒放在桌子上,瞬间就堆起来一座小山似的。宇文无名拎起来一袋子酒抛给安争,自己拧开一袋子:“请!”
那一袋子酒至少五斤,而且是产自西北的烈酒。中原人饮酒,酒多是温厚醇和之感。而西北人饮酒,便是越辣越烈越好。若是不以修为之力抵抗的话,中原之人,怕是没几个人能扛得住半斤西北烈酒的力量。
安争将那袋子就扭开,笑了笑:“谢宇文公子酒。”
两个人对视一眼,然后同时举起酒囊往嘴里灌。众人看的心惊,只见两个人喉结上下涌动,竟是一口气同时将那足足五斤的烈酒喝了个干干净净。而且这种场合,若是谁运功来驱逐抵抗烈酒之力,显然就是输了。
一袋子酒下去,宇文无名哈哈大笑,看起来脸上多了几分红润,更添了几分豪迈。他又抓起一袋子酒抛给安争:“道长好酒量!我喜欢!”
两个人又是一人一袋子酒,咕嘟咕嘟的灌下去,连停顿都没有。十斤烈酒下肚,若是换作旁人只怕早就被烧死了。而他们两个人除了脸色稍稍有些发红之外,居然再也没有别的反应。
宇文无名似乎也是很久很久没有遇到喝酒的对手了,纵然是在西北之地,这样喝酒,十斤下去,也不知道多少人倒地不起。他部下之人个个都是拔刀之后就如同亡命徒的汉子,也个个都是喝起酒来便是亡命徒。然而纵然再能喝者,五斤也是极限了。
“好酒!好对手!”
宇文无名猛地站起来,双臂往后一抬,那貂绒大氅随即往后飘出去。他身后刀客随手接住,抱于怀中。
“有好酒没有好肉,这一桌子菜看起来精致丰盛,但根本不是佐酒的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