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恩再一次快步走进了书房里,脚步比之前那一次还要急促不少。陈无诺抬起头看了欲言又止的温恩一眼,忍不住笑了笑:“那位陈流兮道长又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
“他真的去了金陵府,把知府金泰达打的就剩下一口气了,然后抓了金陵府的总捕头往青衣巷那边去了。陛下,这个陈流兮是不是有点太横冲直撞了,真要是让他这么折腾下去,大羲圣庭的威严扫地啊”
“让他去折腾吧,若是他不会折腾,朕也没必要选择这个人。”
“老奴不是很明白陛下的用意。”
“用意?”
陈无诺放下手里的主笔,看了看外面的天空:“这些事可不是单独一件能拿出来说清楚的,长孙她执意要给器儿报仇,宇文家那边一定会死一些人。宇文家若是死的人多了,那么大羲的西北就会乱起来。朕本可阻止,但朕没有阻止,你可知道为什么?”
“老奴不知。”
“朕负了江山,负了群臣,不能负她。”
陈无诺道:“左家的人以为机会来了,宇文家若是在西北乱起来,他们那个残缺不全的左家就想在京城做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这件事的矛头很明显,只是你懒得去想而已。左剑堂一直以来都是器儿的人,和方争那件事密不可分。现在传说出现了方争的传人,追杀器儿,左剑堂也是他杀的。若真如此,京城里左家那几个人还坐得住?偏偏这些事都是在玉虚宫进了金陵城之后发生的,怎么能不让人怀疑。”
“左剑灵是个心思狭窄的人,心眼也小。左剑堂的死,他会迁怒于明法司。若非牵扯到了暗算方争的事,左家也不会现在这样支离破碎。他们勾连那个所谓的天理宗的人,无非是想确定两件事。第一这个玉虚宫的陈流兮,到底和方争有没有关系。第二,如果没关系,他们希望通过不断的杀死当初明法司的人来把方争的弟子逼出来。”
温恩问道:“陛下,那这个陈流兮,到底是不是和方争有关系。”
“管他呢。”
陈无诺道:“若是,朕欠他的,让他去横冲直撞就是了。若不是,能为真正的方争的传人挡一挡,也是好事。朕本以为大羲清平盛世,就算是遇到一些麻烦,最起码还能保持上下一心。现在看来,是朕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他们。朕现在最后悔的是下手晚了,本打算换掉圣庭里最少三分之一的人,若是出手再早一些,也就不会有现在被动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