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幕道:“王爷苦寻你不得,才出此下策。不然的话,为什么会连孔雀明王都请来?”
安争问:“见你家王爷就不必了,我和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他若是想说什么,你只管告诉我就是了。”
苏梦幕沉吟片刻:“王爷说,天下之乱,不怪百姓,不怪江湖,而在于庙堂之上。王爷还说,山川不险恶,庙堂也不高远,相反是人间最险恶低贱处。放眼天下,能匡正扶本之人,唯你一个。”
安争:“好高的评价,我收了,但我还是不去。你家王爷要作大死,他爹都不会饶了他。”
苏梦幕还是不肯让路:“不能把你带回去,王爷会不高兴。”
安争:“你拦着我,我也不高兴。”
苏梦幕看了安争手里的刀一眼:“你似乎不习惯用刀。”
安争抬起手比划了一下:“我用手指的。”
苏梦幕右手握住刀柄,那如一泓秋水般的长刀斜着指向地面:“虽然我知道打不过你,可你曾经就是江湖上的一座高峰,凡是登高者,都有一个击败你取代你的梦,我亦然。时至今日,我还是打不过你,然而也想试试,你到底有多强。”
就在这时候,忽然从苏梦幕后面大步走来:“大胆!”
苏梦幕脸色一变,立刻收刀垂首:“王爷。”
陈重许快步而来,走到安争面前后站住,抱拳:“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有些熟悉感,后来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我兄弟众多,曾聚于一堂,父亲问我们谁是我们的目标,榜样,又或是偶像。所有兄弟皆言父亲便是偶像,唯独是我,说明法司首座方争是我偶像,榜样。父亲哈哈大笑,起身离去。他或是不解,为什么他的儿子会崇拜一个不如他的人”
陈重许俯身:“请先生跟我回去,我只是心中有诸多疑惑,请先生为我开解。”
安争摇头:“你当年说这些话的时候可不是尊敬我啊你是遮掩你自己,别人都说父亲好,唯独你说我好,是让你父亲以为你没有争位之心。”
安争指了指陈重许的心口:“你的心思太重了,我不喜欢和你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