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唐叹了口气:“可是在大师面前,我却不能有所隐瞒大师应该也知道,父皇继位较晚,所以心情一直很压抑,他半生都生活在先祖的阴影之中,总想着挣扎出来,造一翻伟业,超越先祖太祖立国,太宗扬威,这是我们李家子孙永远也达不到的高处,可是父皇不这么想,他想超越太祖太宗。”
他喝了一口茶,像是在缓和自己的心情:“所以,父皇急于求成,当初太宗皇帝没能打下东北极寒之地,父皇就想着,若是我能打下来,便是超越了太宗皇帝的丰功伟业,然而那个地方,一年之中,有八九个月天寒地冻根本不适合战斗,路途遥远,军队粮草补给都很困难,百万大军上去要走两年,这两年期间,还没有开战,钱粮的消耗有多大?”
“我给大师举个例子养活一百万军队的粮食,不说马匹民工,只说军队,这一百人的口粮,万里长的运粮线,从出发到目的地,运去的粮食在半路就要消耗掉一大半!因为运粮的队伍人数也不少,一路走过去,吃吃喝喝,还剩下多少?”
“就这样,只五年,国力就几乎空了,五年却没能把那个地方打下来百万大军,被冻死在那边的就有二十万!”
李承唐越说越激动,脸色都变得发白。
“国库空了,就此罢手,休养生息,国家不是不能救可是父皇却下旨加重赋税,百姓们家里连一粒粮食都没有了,还能怎么样?反呗!”
他啪的一声拍了桌子:“孤奉旨平叛,就必须要做,带着队伍剿灭叛贼,是皇帝赋予我的责任,而不是父亲赋予我的责任,世人都说我杀戮太重,可是平叛,不杀人如何平?然而我心里,是心疼那些百姓的。”
李承唐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父皇原来不是这样的人,自从他身边来了一个人之后,性情大变,他格外的崇信这个人,对这个人言听计从,这个人,一定有问题。”
和尚一直静静的听着,这时候说道:“那个人,你觉得不是人?”
“不是。”
李承唐道:“我在长安的时候见过他几次,每次他看到我都是躲躲闪闪的,大师也知道,我的修为在父皇诸多儿子之中算是比较强的,勉勉强强已经到了帝级七品”
听到这句话安争心里一惊,自己刚才想的似乎有些过于儿戏了。
这不是青莲他们那个时代,而是三仙帝控制天下之前,青莲在这个时代其实才刚刚成为至强者,仙宫还没有修建呢。
安争刚想到这,就听到李承唐继续说道:“这也就罢了,这个人居然怂恿父皇,继续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要在天上造一座仙宫出来他说父皇要想超越太祖太宗,就必须做更大的事,平灭辽东之地不算什么丰功伟业,造一座仙宫出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