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深山第一年,顾长生学会了很多,也邋遢了很多。
他正蹲在田间地头,虽容颜没变,但那胡碴却很明显,头发也被一个长长的发簪随意的固定。
他现在已经渐渐的习惯深山里面的生活。
虽然只是一个人,但也不觉寂寞。
想当年,咱老顾,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啊!
眼神依然明亮,右手轻轻握着一株即将熟透的小麦,面前,是几亩长势稀稀疏疏的金黄。
种子是他刚来的时候给洒下去的,几个月来他辛辛苦苦、勤勤恳恳的开荒,垦地,肥田,除草,施肥。
结果,到了收获的时候,还是这么的“草盛豆苗稀”。
啧啧……
顾长生啧啧两下,但也不觉失落。
毕竟,这地里多多少少也是长出来了小麦不是?
多种个几年,总会越来越好的。
外界的情况现在也不知道是如何了,楚国现在凉了没有?
但想来应该还是没有凉的。
但一切都已与他无关。
苟在深山不知年,乱世于我有何焉?
他都躲在了这里,外面就是再怎么乱……
也是不可能影响的了他的。
“等个五六年后,去外面那些难民的村子里面打听一下消息……算了,还是先等个十年之后再说吧。”
顾长生用水把手给洗干净,决定先稳它个一手。
时间在自己,他大可不必犯急。
以史为鉴,在大乱之后,往往都会有大治。
这楚国天下十四州,也不知道最终将会是何人,在这具就快要坍塌沉没的大船上脱颖而出,重整山河。
问这天下苍茫兴衰,谁主沉浮?
不过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