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扶着脑袋坐起来,眼前昏暗一片,像是天黑未久。
她吐了口气,啐掉嘴角的草渣,掏出丝帕细心地擦了擦。
帕子上是玉兰香,她记得自己已经好多年没有薰过这种香,不知道这帕子怎会在她袖子里。
不过这都是小事。
她辩认着四面,试图判断出眼下处境,可四面是真陌生。
她还以为她死了,那么大一道炸雷劈下来,谁受得了?没想到还能睁眼。
说起来,既然没死,那晏衡那个挨千刀的,等她回京之后定要想办法把他给剁碎了喂狗不可!
打了个喷嚏,她又忽然感觉到身上一阵寒凉。摸摸身上,她顿了一下——明明半个月前就已经夏至,事发前她穿的只有件丝质的夏衫,可眼下她竟穿着锦缎夹衣!
——谁给她穿的?
再嗅了嗅塞回去的帕子,她开始察觉出不对劲。
先不说衣服的事,只说她出事的时候是上晌,即便是随宁他们反应需要时间,眼下天都全黑了,她还独自躺在这里也说不过去。
宛平到京城多远的地儿?再说他们李家又是什么样的人家?
有这大半日的工夫,整个京城都能给掀翻过来了。
再有,她的伤呢?没死便罢了,怎么她身上连一点痛感都没有?!
还有她缩水了的身躯四肢……
“姑娘!姑娘!”
远处忽有人声,还有跌跌撞撞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