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睿拿在手里,才看了两眼眉心便跳起来。等到看完,那神色再不复先前轻松。
也忽然能理解靖王早上何以会那副神情了:“前周皇室多数都已在案,下落不明的只有郑王杨悌一府的部分人。杨悌虽非皇室直属,但却曾手掌兵权,他还是有些实力的。”
郑王府设在洛阳,当年义军打到洛阳时王府已人去楼空,攻占燕京之后,自然不可能等到所有余党全部清除再行立国,如今既有余孽生祸,自然该腾出手来防患乃至出击。
“人押在天牢里,朕已经着祟瑛负责严审,洛阳那边也已经去了密旨,要求增加暗哨关卡。你近来也忙,身子也不如崇瑛硬朗,只要当心些,别步晏家后尘就行了。”
皇帝说完推了杯茶给他。
自己端起杯子,忽然又眼神古怪地睃了他一眼:“对了,你家那宝贝疙瘩呢?”
李存睿抬眼,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端坐的太子,警惕道:“皇上是说蓝姐儿?”
“瞅什么瞅?朕今儿不跟你说儿女亲事!”皇帝眼神示意太子出去。
太子饶是再端方,听到儿女亲事四字也忍不住两脸胀红。当下如蒙大赦,匆匆告退了。
没了旁人,君臣之间就放松多了。
李存睿有些不好意思,咳嗽道:“您问她做什么?”
李太师这辈子也就两个儿女。李挚是他看着长到懂事才离开的,女儿却不同,他第一次看到她时她已经一岁了。
那日她扶着凳子在庭院里学走路,张着小肉爪儿来摸他的乱胡茬儿,在那之前他想象过无数次她的模样,都没有那一刻来得真实温熨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