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霁傍晚时到的昭华堂。
沈侧妃听完来意,静默了有半日随后回道:“转告王妃,我会去的。”
初霁颌首走了。
晏驰气不顺,手里正吃着的点心啪地放下来,说道:“母亲不趁此机会断个干净,又巴巴地过去作甚?
“都说打人不打脸,卢氏这都打到你脸上来了,你为何还要给他们面子?
“那芙姐儿不是卢氏的女儿吗?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尽赚你的好处,你还尽由着他们来!”
沈侧妃沉脸:“我也是看在你外祖父份上!你舅舅既提到他,八成是把你舅母回乡的事给瞒了下来。
“他年纪大了,好容易捱过了那段战乱,如今天下太平了,你反倒要让他为儿女事操心么?
“如此我又岂对得住他体恤我们的一番厚意?”
晏驰腾地站起来:“又不是咱们的错,怕什么外祖父知道呢?你当你这么替他们遮瞒,由着他们这么对咱们,就是对沈家好么?
“照我说,沈家这些满肚子算计的,就该一个都不留才好!让他们通通没好下场才称我的心!”
“你住嘴!”沈侧妃怒起,“从前我看在你身子不好的份上,处处纵着你,不想却纵出你这么一副心肠来,前面的事才了了,如今又这么对付你的舅舅!
“沈家再不济也庇护了咱们十七年,哪至于在你这儿就落不得留存?你如此狭隘,可是想让天下人个个都捧着你,哄着你,你才高兴?!”
“这又是怎么了?”
闻讯赶来的晏弘连忙上前扶住她,转头又斥着晏驰:“一天到晚不消停地就是你!还不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