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没想到,在离开之后他才处处想起她的好来。
她寡言之下周到细致的照顾,离别之时她寡言而脉脉的目光,她怀胎临产之前紧抓着他的手说若有意外必须先保孩子时的信任与忘我,她跟挚儿小声而简短地说他的父亲是世上最最好的父亲……
在一起时总觉得温存应该唾手可得,分开后才觉相知方能相惜。
他觉得她沉默无趣,换个角度想想,又何尝不是他体味不到她的风情?
后来他就总寻找机会回去探望和陪陪他们,她没有个很好的父亲,她也不懂如何与儿女们温善相处,那他就学着做个好父亲。
她在高家需要很努力才能受重视,那他就努力一些,让她在李家不必做任何努力,只凭她是李家二太太就能受到重视。
不是没有成果的,至少这么些年来,对他这个丈夫,她已经不像初初成亲那样礼数周全。
她慢慢适应他的爱护,会在夜里主动靠进他的臂弯,虽然依旧不习惯他那些脸红心跳的“浑话”,但是能有这样的关系,这样的一个枕边人,他已经十分欣慰。
而今她居然主动地跟他说到那船官绸,则更令他高兴起来,她能说到这个,自然就说明她对他已经卸下了包袱。
虽然这是在察觉他已知情的情况下说出来的,但她若依旧选择不说,那也是她的自由,不是吗?
他吃着碗里的肉,竟然就忍不住夹起一筷子送到了夫人的嘴边:“你也尝尝!”
李夫人习惯性地推拒:“光天化日,没得让人笑话……”
“光天化日又怎么,不过是吃块肉。自己夫君尝过的,不是更香?”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