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缜坐片刻,丢了给他俩一个滚圆的白眼,翻窗走了。
……
裴寂擦好了剑,照常看书,到了点起身洗漱,闪电的光亮再度亮起,他却立定在窗户下。
窗外影影绰绰站着个人,如同早就竖立在那里的暗桩,只有衣袂在随风飘动。
裴寂微微吸了一口气,负手站定。
那人却轻笑了一下,绕道房门走了进来。
他一身墨衣,脚下趿着木屐,进门之后他摘下斗笠,拱手行了个礼:“公子。”
裴寂望着他:“罗亭。”
“公子还是这么直率,一见面就唤在下的名字。不过这么直接的公子,我喜欢。”罗亭笑微微地直起身,手扶在剑上,很是熟络自如的样子。“昨夜将军下帖邀公子吃茶,公子没赴约,害将军白等了一晚上,今儿晚上我只好亲自来请公子,公子请吧。”
裴寂坐下来:“你们将军真是好闲心,这么大雨天也派了你来。不过你也知道我讲究,今儿就不去了。若他实在要喝,请他自己来。我这里安静,说话谈心再合适不过。”
罗亭笑道:“公子如今派头不同了,不光不声不响地进了京,对将军也不理睬了。”
“哪儿的话?”裴寂道,“他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
罗亭眼里闪过一线利光,说道:“公子若不去,那我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