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江在一旁看得明白,心思百转千回,暗忖:这文嫔和崔贵人,陛下到底更钟意哪一个呢
——
入夏了,玄宝种的粟米长势颇好,他每日放学都要去田间巡视一圈再回来。不仅如此,他还专门让红杏订了一本册子,上面是他写的粟米生长情况,入睡之前他都会写上几笔。
小小年纪便如此严谨,姚玉苏自愧不如。
“以往我还担心他成了纸上谈兵的人,如今看来这番顾虑可以打消了。”姚玉苏坐在花厅喝茶,偏头看向帘后写功课的小孩儿,如此说道。
“小主子做什么都认真,真的很像主子小的时候。”红枣道。
姚玉苏莞尔一笑:“他大约比我强。我是不服输的性子在作祟,但他好像就是天生喜欢这样专注地做事。”
玄宝可不知道她们在聊什么,他认起真来是什么也听不到的,只有眼前的笔墨。
红杏跨过门槛进来了,她道外面有旧人想见一见太夫人。
“旧人”姚玉苏搁下茶杯挑眉。
红杏道:“她穿着披风戴着帷帽,模样看不清。”
“能这般打扮的旧人,似乎就牢里那位吧。”红枣反应快,一下子就想到了严氏,她转头看向姚玉苏道,“可她这么出来了呢,不是判的年后处斩吗”
“请她进来一叙吧。”姚玉苏扬唇。上次见严氏的时候她就知道这女人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的,如今果然验证了她的话。
红杏出去请人,红枣担忧地道:“她来准没什么好事儿,主子可要当心。”
“秋后的蚂蚱,说不定她是来求我的呢。”姚玉苏摆了摆衣袖,整理着装,面色一派淡定。
红枣自论没有主子这么好的定力,撤至一旁。
门外请见的人自然是严氏无疑了,她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儿从牢里逃了出来,而且也没听朝廷说牢里丢了什么犯人,想必有贵人相助。
她裹着披风帷帽进来,直到见了姚玉苏才甘心将这一身遮挡脱了去。
“你福大命大,这都不死,我到有些佩服了。”姚玉苏笑着说道。
严氏瞥了她一眼:“娘娘不死妾身怎敢先行一步,妾身还要伺候娘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