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娘娘成全,焦竹是妾身看着长大的,品行端正,与綦儿正是良配。”太常夫人向姚后屈膝行礼,表达谢意。
“夫人客气了,这明明是本宫的心愿,多谢夫人成全。”姚玉苏轻轻叹了一口气,面带笑意。
太常夫人便是玄宝窗前那盏莲花灯的制作者,也是三苦大师承认过与佛法最有缘的俗世弟子,她的为人品性,姚玉苏自然是信得过的。
太常夫人走之前,对姚玉苏多说了几句。
“恕妾身多嘴一句,这世间不仅姻缘是注定的,生死也是。娘娘不必将往事执着在心,何处所失便会在他处所得,如今焦竹婚事已定,娘娘是时候放开心结了。”
姚玉苏眺望太常夫人离去的背影,端正的双肩轻轻地落了下来。
“娘娘,太常夫人说得对,你没有对不起焦皇后,一切都是命数啊。”红杏在旁侧说道。
那碗汤,不是她灌焦皇后喝下去的,汤里的毒,更不是出自她手,她何故内疚了这么多年呢
姚玉苏眨了眨眼,似乎脑海里那个眉清目秀的面容渐渐在隐去……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姚玉苏长达九年。
“好,往后不提了。”她起身,眉眼之间的阴云散去,仿佛春日浸透进来。
——
姚玉苏给韩焦两家赐婚,却不知受到震动最大的却是自己的娘家。
“焦氏抢了玉珺的夫婿这又是从何说起”姚国公坐在书房的椅子上诧异地看着晚饭过来找过来的大儿子。
姚江一脸愁苦:“父亲你有所不知,那韩綦是夫人替玉珺看好的夫婿,之前一直不伸张,是想着韩綦任期微满暂时不能回京,如今人才回来,却被皇后娘娘劫走了,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姚国公皱眉:“玉珺与韩家我怎么没说有订亲一事”
“非是订亲,而是夫人与韩夫人在口头上说过一回的。”姚江解释。
“可有什么凭证”
“……并无。”
姚国公撇嘴,哼道:“这算哪门子准夫婿,不过是女眷们在嘴上说说罢了,又无信物也没有下定,何来抢亲一说我看你是越来越夸张了!“
姚江急得不行,却见父亲无动于衷,努力想说服他:“父亲有所不知,这两年来我与夫人将京城有儿郎家的都看了个遍,唯独满意韩綦这小子。夫人与韩夫人也交好,彼此都了解,玉珺嫁过去更是少了婆媳问题。再说了,韩家清贵,规矩又不多,正是结亲的上上之选啊。”
“那又如何”姚国公冷眼看着儿子蹿上蹿下,不慌不忙地道,“你们看好的大白菜都卖出去了,选下一颗呗。”
“这——”姚将被父亲噎了一把,呼吸都不通畅了,“父亲,这不是选白菜,这是给玉珺选女婿啊。”
无论姚江如何着急上火,姚国公都十分淡定,因为他认准了一个道理:先来先得,怪就怪自家儿子儿媳下手太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