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宝儿从衣兜兜中掏出瓶伤药给他,继续将头埋到大碗里咕嘟咕嘟。
她是一点没逃难的紧迫感,除了睡觉的地方不舒服外,她依旧是该吃吃该喝喝,偶尔还心情不错的坐牛车顶看看左右的风景。
“你文方爷爷,唉,这都什么事啊。”搞不好,这半路第一个没的,就是村里学识最好的人。
祈文方一得到消息就赶紧进镇去接孙子孙女去了,一直到今天下午他才自己赶着马车追了上来。
祈老太爷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就看到马车停下后祈文方笔挺挺的从车上倒了下来,一摸,深色衣服都被血给湿透了。
原来佩丰镇在他们出发的那晚已经乱了,消息不知从哪传了出去。县丞已跑,有将要来屠城的消息是满天飞。
祈文方儿媳妇也丢下了父母和儿女和她姘头跑了,跑的时候大门没关被一伙人冲了进去,祈文方的亲家为了保护外孙和外孙女被人活活打死,祈文方的孙女被人……后跳了井,孙子也被人打断了双腿。
祈文方到时那些人已经走了,好在隔壁就是大夫家,他儿子已经被大夫好心的救到家里。
那时已经顾不得悲伤,外面太乱,时不时就会传来打打杀杀的声音和惨叫声,祈文方匆匆把孙女的尸体从井里捞出和亲家埋在一起后,带着重伤的孙子赶快出镇。
还是那句话,太乱了。
一辆马车在街上跑动,这是多么显眼的目标。
祈文方是个读书人,不会功夫没有身手,他是真正的连鸡都不会杀那种文弱书生,只能一股做气的驾着马车往前冲,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