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是活着的,但心里啊、身子上啊,都被吓得软趴趴的了。
只有身上有足够多的钱财时,死亡的威胁才会让他们无比恐惧。
“不,我不接受。”
雷长源竟然驳回了工头的协谈,
“那、那这样,原本的价格是一艘船全部货物卸完的工钱是五枚金,我这样、我不要工钱了,我再补给你十五枚金,怎么样?”
“不。”
“啊……这、这,那就十六枚?啊不,我补给你金海妖币二十枚!您看……”
雷长源抻出中指慢慢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框:
“驳回。”
“啊我……”……
不过现在也不算是协谈了,成了单方面的索赔。
俩人还在啰嗦,雷长源多次的不接受让赔礼的代价愈发夸张。
……
那么明显的杀意外泄,巴尔身上的黑烟都快明显的肉眼可见了。
倒不是因为雷长源他俩的商议内容,
原因很简单,王丰阳侧着仰头看了看刚升起的月亮,月儿已经露了半个头出来。
时间已经不早,他不想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上拖时间。
‘但强行让他们结清我欠下的人情终归不是我偏好的行事风格,……
……这次可以例外。’
王丰阳渐渐不耐烦,刚这么想着,心中的思想便立刻被巴尔感应到,
巴尔可是一直等着的——
一瞬间,雷长源都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眼前这个鞠着身子、说话那么客气,假笑堆满脸的工头在说话说一半的时候,表情忽然就凝固了,连身上的其他动作都在一瞬间停止,像是断了电的机器。
“诶……喂,说啊,除了五十枚金,还有我船员的精神损失费呢?”
雷长源说的时候顺带伸手拍了下这个工头的肩膀,都已经谈到这儿了,本就盆满钵满的一次谈判,最后交易不成可就亏大了。
结果呢,
果然还是‘亏大了’。
在雷长源伸手轻拍在他肩头的时候,身体被轻微颤动一阵,
无声无息间,这个工头的脑袋就顺着脖子上的一个斜切面,滑落到水泥地面上咕噜几圈,滚落出三米远的距离。
脖子上的斜切面没有喷血,
血像是顺润的红酒,顺着瓶口细细长流,从脖子口顺着身子流至脚跟。
“雷长源船长,做人还是不要太贪心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