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张三甲脸上顿时露出了思索的表情,琢磨了一会儿,认真地说道:“或可一试!”
见张三甲这副表情,孟珙却是乐了,笑骂道:“我现在也才不过区区一偏将,得斛律将军赏识,领直属三千兵马驻于此营,暂分管张奎将军所部两千轻骑,你,还有得熬!”
五千人,却想要击破人家数万大军,连他孟珙都不敢这样想,甚至,斛律光都不会有这种天真的想法。
不过,孟珙也只是当张三甲这番话是一番戏言。
这个时候的张三甲,也才不过一十有六罢了,正是最年轻气盛的时候。像他孟珙,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不也是心比天高,认为自己能够征服一切吗?
我大汉男儿,正当该有这般志气才行!
而张三甲也跟着露出笑容:“等属下成为偏将,您肯定已是位列上将军,最不济,也可方为一军之主。”
“你倒是自信!”给了张三甲一个眼神,孟珙脸色恢复了肃重,说道:“我知你张三甲有如幼虎,但是切不可小瞧了对面的敌军,临阵对敌,骄兵乃是大忌。
你只看到今日张奎将军轻易杀进杀出,就没有想过,那也许是步飞的诡计,刻意示弱,引我们去攻其营寨。还有,在这平原之上,营垒是我们最可靠的防御,此番也就是敌军骑兵不多,若是连栅栏都扎不牢,何谈统兵败敌”
天下但凡善守的将领,十个里面至少有八九个,这扎营的本事都可以称得上是津津乐道。
连营寨都扎不好,你又凭什么可以打好之后的防御战?这一点,可谓是基础之中的基础了。
天下擅守之名将,只怕要首推楚之王牧锋,他或许不是百战百胜,一生无败的将领,可是,至少,在打防御战的时候,可没吃过亏,更不要说是打输了。
他那手扎营的本事,完全就可以说是出神入化了!虽然扎营是一个将领最基础的本事,可是,越是基础的东西,越是容易无懈可击。
而孟珙,他在扎营这方面,也不差。
这一回,也就是时间仓促了,而且,没有足够的原材料。要不然的话,不至于将营寨的这么简陋。
可是,这座营寨或许简陋,但其中的布局却井井有条,各座营盘之间,彼此相互依存。
孟珙这是在提点张三甲了,而张三甲,也听得认真,想了想,收起了表现出的那点骄怠,恭敬地朝孟珙行了个礼:“多谢将军教诲!”
面上露出点“孺子可教”的神色,孟珙又指着对面的辽营,轻笑道:“现在你张三甲急不可耐,等真正交战了,可别给我迈不动腿!”
“将军且放心!”听孟珙这般说,张三甲脱口便回答道。
…………
望城之中,斛律光仍静静地观察着地图,甭管能否研究出个所以然,他的表情始终平静地很,一副很是平静淡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