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武植见坚持不住了,在凤娘的催促下,只好背起小书箱,到村西头的私塾里去上学。
磨磨蹭蹭地走到私塾门前,映入武植眼前的是一道一丈高的矗立门墙,斑驳的木门往后对开着,门墙周围连着矮矮的土围墙,围墙边稀稀疏疏的种着一些花草树木。进入土围墙围成的院子,正中一棵老槐树郁郁葱葱的伸展着枝枝蔓蔓耸然而立,满眼苍翠扑面而来,陈陈凉意也习习而至。私塾里只有三排竹木墙瓦片顶屋子,前面一排大屋是学堂,隔成大小两间,大间是学生上课学习的地方,小间是老师休息停顿的地方;左右两边还各有一排房子,被分割成大小不等的小间,左边是先生的住房,右边是厨房、茅厕、杂物间等,围成个四合院似的,坐落有致。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高低不一的读书声正从学堂里往外飘送,老先生吴珍应该正在教授《论语十二章》,其他学生都已经来了。
武植一脚跨进学堂大门,留着胡子、满头花白的老先生吴珍就发现了他,他有点讶异,顿了顿。其他学生也发现了他进来,就像被人掐住脖子般,读书声一下子停了,他们纷纷转头看着他,眼神里有讶异也有崇敬。
老先生吴珍是外地人,十几年前举家迁到武家那村,就一直在武家那村的私塾里当老师,所以不姓武。
跟吴珍作揖行礼,打过招呼,在吴珍的含笑点头示意下,他回到他原来的座位坐好,然后才朝附近的同窗打些招呼,被他示意问好的同窗个个都兴奋莫名喜笑颜开。
十七岁的秀才啊!谁不羡慕眼热?
老先生一看,书已经教不下去了,于是拿着戒尺敲了敲桌面:“大家休息一下,等下再上课!”说罢,吴珍示意大家自由活动,然后走到武植身前,跟他说道:“你跟我来一趟,我有话跟你说。”
说完,吴珍转身就走,武植赶紧站起来,在众人的注视下,随着他往外走。
转过学堂,走入旁边的老师休息间,吴珍拿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放下,然后往旁边的椅子坐定,看了看武植一眼,才示意他在下首入座。
武植作了作揖,恭敬的在下首凳子上坐好,看向他,等着他说话。
“大郎啊,今后你有什么打算?”吴珍见他落座后,沉吟了一下问道,态度舒缓,没有了平时的冷峻和严厉。他也拿捏不出态度来啊,如今武植虽然才有十七岁,可人家毕竟是秀才了,都能跟他平起平坐了,人家还是一如既往地敬重他,他哪还敢拿捏态度?
“老师!”见他询问,武植只好起身拱手应了一声,对这个老先生他还是比较敬重的。顿了顿,他略作沉思般说道:“我打算明年去参加大考,不知您意下如何?”
“明年?”吴珍听罢,抽了抽口冷气,眼皮跳动,迟疑了一下,才狐疑地问道:“你确定明年就参加大考?会不会太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