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蔡京又找来刑恕对质,刑恕惶恐,怕牵连到自己,便谎称当时的信件已然丢失,只一口咬定,刘挚确实曾与高太后谋划废帝,请蔡京一定要彻查此案。
蔡京无奈,只能对刘挚动刑,逼问刘挚说出真相。可是不管蔡京怎么严刑拷打,刘挚颇有骨气,仍坚持自己没有废帝的心思,蔡京根本问不到什么。
此案牵连多人,耗时数月,始终查无实据,向太后亲自向哲宗进言罢狱,结果文及甫得以释放;刘挚及其子孙则被流放到岭南新州并永远禁锢于岭南,不久刘挚含冤而逝;蔡京和章惇则得以封赏,此案不了了之。
但此案并没有完。一年后,即元符元年中,章惇等人在清算旧党时,再次算帐算到了刘挚的头上,诬陷刘挚与高太后身旁的宦官陈衍和张士良曾一同谋划废帝。由于刘挚已死,死无对证;陈衍贬在岭南崖州,被哲宗赵煦下令在当地处死;张士良则被蔡京捉捕,从贬所押回朝廷受审,受到严刑拷打。张士良也很有骨气,不愿背主,咬着牙不肯承认,哭喊“太皇太后不可诬,天地神祇岂可欺!”随后,他惨死于狱中。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人与人的争斗要是被烙上党争的印记,真的是很可怕,人们往往为了一己私利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人心和理智都会丧失殆尽,状若疯狗,四处咬人。
武植远离庙堂,而且也人微言轻,所以只能冷眼旁观。但他的心里,对章淳、安淳和蔡京等所谓新党人又多了几分憎恶,同时也暗暗告诫自己,在赵煦当政的这几年中千万不要跟旧党人有所接触,即使自己再怎么同情他们也不行。
他现在就像等待化茧成蝶的幼虫,只能静静蛰伏,慢慢积蓄力量,才能有朝一日厚积薄发,最终破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