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没办法了。”
“很抱歉接下来需要你忍受了,尽可能不发出声音。等我们得出结论就可以了。”
“没关系,如果是痛觉,优夜早就相当习惯了。”
“···”
“咯咯——”
苏曜咬紧牙关,眼睁睁的将一切映照在眼里。
蓝色的硅胶手套,捏住雪亮的手术刀。那光景真的很恶心。
将毫无抵抗的怪物的尾巴整根切下。毫无负罪感,脸上只有窥视实验体本身的表情确认对方真的可以忍受痛觉,不会发出声音干扰自己。
然后他们捧着还未完全切割下的尾巴放在便于观测的容器里,那种如获至宝的欣喜表情。很简单的就能确信,没人把优夜当人看。只是比老鼠珍贵的实验体而已。
这种事,当真能忍受下去?
说实话,一刻也待不下去。可优夜不愿意和自己说真话,而自己来到这里后也失去了自杀的权利。
煎熬,但不能死,苏曜不相信优夜会做出如此湖涂的决定。只能继续目视。
想知道真相就得继续忍耐,继续看着。
但,现在死了,回到储存的节点不也能问出真相吗?何必要在这里看着。
亲眼去看总是逗猫一样搔弄自己脸颊的尾巴被血淋淋的切下。
真当自己的心是铁?
真的觉得咬着牙就能这样忍耐一切?
坐在这之前只是莫名其妙,想知道真相和动机。但现在变了。
开始难捱了,开始憎恨了。
为什么不反抗?
为什么要自愿戴上那种东西?
真的被那种项圈所限制了吗?
不相信优夜会做出如此低级错误的决定,可摆在眼前的事实好像很简单。优夜在争取和人谈判,以此让自己能回到正常人的社会。
视线一直盯视优夜。
她娇小的躯体依然躺在那,一言不发。
或许是感应到自己的视线,她在某一刻也偏头望过来,露出微笑。
为什么要笑?
“优夜···”
苏曜终于没忍住,开口了,“切下尾巴···真的一点都不觉得痛吗?遭受这种对待一点也没所谓吗?”
“没关系喔。这是交换条件。”
“够了,真的是受够了!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按原本的计划不是很好吗?我从来没说过非要回到这里。”
“这有什么值得我卷恋的?”
“就算我像个傻b一样呆在这里,眼看着这种事发生,到最后又能改变什么?”
“到底要怎样去思考,才会想着去和他们沟通啊?!也许大众里是有能接受你的人类存在,可上升到更高层次,你只会有作为研究物的价值。就算你忍耐了,掏空了所有价值,人也不可能把你放回外界。”
“这些事不是你一直以来都强调,连你自己都明白的吗?!”
“···”
说了那么多,可优夜已经不再看着这边,不说话了。
真的受够了。
即便是已经将现在的时间线确定为不会存在的时间线,可现如今坐在这里,味道,屁股下的坐垫硬感,双手被强制束缚在扶手上的勒感。全都是真切的。
以后是会不存在,可现在存在。
“···到底是在想什么啊?!”
既然是真实存在的光景,又怎么可能真的冷血的眼看珍视的人在那饱受折磨。即使她说不要紧。
至少给自己一个熬下去的理由?哪怕是可以去揣摩的提示。
“···”
“请保持安静!”
研究者那边早就在注意这边了,最年轻的研究者终于走过来呵斥,“要是再这样下去,就只能给你装置无法发声的东西了。”
“···”
苏曜笔直的凝视他,突然笑了,“你猜你现在对她所做的实验,曝光出去被大众知道后你还能被称为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