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缄默着走出陵园。
因为不是什么特别的节日,他的车就停在靠近陵园的路边。奔驰,也许他过的还不错?
“吃饭了吗?”
“午饭的话,还没。”
“那就在前面随便找个地方下馆子,顺便聊聊可以吗?”
“都行。”
“···”
“我记得你应该是蛮喜欢川菜的,就这里怎么样?”
“可以。”
“···”
苏曜先下车进了餐馆,他则是停好车再进来。
点菜也是随便点了几个感兴趣的干锅兔头之类的。
也不知道为何,明明是‘父亲’的角色,但他手合在桌上显得有些拘谨。
“你们点的干锅兔。”
等服务员把菜端过来,又用打火机点燃锅底。
蓝色的火苗摇曳,苏曜可不管他在想什么,直接上快子先吃了。
“见到你能有现在的精神面貌,很庆幸。”
他终于开口了。
“嗯···庆幸什么?”
“···”
面对苏曜的疑问,他沉默着又点燃一支烟,像是在缓解情绪。
“庆幸当初酿成的错误没到最坏的地步。”
“想来你应该是完全不知道的。”
“你差点有个姐姐或者哥哥。”
“什么意思?”
苏曜抬起头。
“你母亲是在和我之前是结过一次婚的。”
头一回听说。
男人深吸一口香烟,望着外边,“我那时候是个混蛋。”
“骗了你母亲。”
“我那时候兼职家里楼盘出售和出租的事,你母亲就租在我负责的楼里。”
“···”
他把苏曜不知道的,关于苏妈以前的事全说了。
时间是在苏曜还没出生前。
苏妈怀了另一个人的孩子,但那人显然是不打算结婚,只是玩玩。
这也导致苏妈把孩子打掉后,准备自尽。
而面前的‘父亲’角色就是在这时候趁虚而入。
哪有什么同情心?
不过是见到苏妈每日郁郁寡欢,每天都要重点关注,害怕在自家楼盘的地带跳楼死掉。
起了念头也不过是因为那时候的苏妈确实漂亮。即便是二手货,也想要。
然而和前任没多大不同的人又指望能有多大责任心?
如果按照常理,苏曜也不配出生,该被打掉,或者冲进马桶。
“那时候你母亲把诊断结果拍给我。”
“医生给出的意见是,zi宫内膜薄,再打掉以后就没办法再生育。”
“我那时候在想的事情···是觉得,在逼我和她结婚。”
“当时我第一时间的想法就是不管她怎么样,也得把孩子,也就是你···打掉。”
“我到现在还记得她给我的原话。”
“就算不需要男人,我也可以自己活下去。我自己会把孩子养大,不需要你出一分钱。”
“甚至留下了一份不需要抚养费和抚养义务的合同,签好了她的名字放在收拾干净的出租屋里。”
“···”
“而我即使觉得震撼,但当即做的事是去咨询律师这种合同有没有效率。”
香烟吸完一只,男人又拿出一根续上。
“而后不管是有没有,她已经在那段时间藏起来了。”
“直到你出生我才知道她来了冬市。”
“一个人度过孕期,一个人生下你,然后把你照顾成人。”
“哈,啊啊。”
“都是后来才一点点知道的。”
“你母亲家里人不待见她这样的生活,她便没再希冀老家能给她任何帮助,和那些亲戚甚至父母断了联系,真的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带着你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