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悠久的回忆(2 / 4)

在我面临被指责、污蔑时没有符合我主观印象中能挺身而出保护孩子的形象。非但没有袒护我,反而给了我一巴掌。

当主观意识里我认同的母亲不存在了,也找不到另外可以依靠的存在,委屈自然而然化成了厌恶。

又因为这厌恶,开始带着有色眼镜去审视她所做的每一个动作,说的每一句话。

小孩子无法理解。

小孩子的脑袋很空,只认为大人无所不能。

认为大人是不可能下跪的。

只有当心智稍成熟,会去真正的自我思考,才有机会将这有色眼镜拿下。

单亲家庭的孩子或许都会早熟些。

我早几年就先有意识到要拿下有色眼镜。

但又很遗憾,我为了给自己找台阶下,迟了太久。

等我回过神时,母亲已经不在人世了。

因为能将‘成功考上冬市大学’的事告诉母亲,能让她高兴,所以才能顺理成章的称之为好事。

然而,当母亲已经不在了,考上冬市大学又能怎样呢?

实在没办法将此定义为好事,所以也没办法对此露出笑容。

现在忆起。

吸烟便是在那时开始。

酗酒也是有的。

和普通人是截然不同的日子。

去拿录取通知书时,见到有人普通的因为考上而和谁诉说高兴,普通的因为没考上失落又被谁安慰。

而我呢?

在谁都不看好的情况下考上理想的好大学,没露出过笑容。既无法普通的高兴,也无法普通的失落。

“···”

大学教导处打来过电话,询问何时去报到。

他们似乎从某种渠道知道了我的处境,安慰我要向前看。

而我全然不顾,躲在房间阴暗的角落里吸着烟,周围摆着一圈空掉的啤酒罐。

那确确实实是老鼠一般的生活。

因为不想看见人,所以只在晚上,只在深夜才会悄无声息的出去看看。

去母亲工作的便利店。

去母亲工作的餐厅。

去偶尔一起去买菜的超市边上,还有偶尔会去散散步的沿江公园。

在人前无论如何也无法掉眼泪。

可人都是这样吧?

白天戴着面具,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将心拿出来修修补补,勉强度过夜晚,这样在白天才能强颜欢笑。

说起来又稍微有点搞笑。

我之所以能再去冬市大学报道,是因为在网络上搜索过‘人该如何找到活下去的动力’这样脑残的问题。

然而另我诧异的是,网络上对于这问题千篇一律都是抱着严肃的态度回答。

有人说在容易胡思乱想的时候就该去工作。一旦人忙碌起来就不会再有闲暇时间去思考哲学。

也有人说,熬不过去就去看看那些自杀的人之后的尸体惨状。

还有人说,在这种时候什么都可以去看看,尝试,人就是这样一遍遍尝试找到属于自己的意义。

···

天知道我看了多久。

也不是没有恶意中伤的。说什么想死就去死。

不是说从这些话里面突然就获得动力。

简而言之,是我觉得奇怪。我的问题明明是‘人该如何找到活下去的动力’,为什么谁都认为我想死呢?

不,我没这样打算。

如果我就这样消失了,见到母亲···不,自杀的人只会下地狱,连和母亲见面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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