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上的老者,看起来很憔悴,一只手藏在毛毯下,却掩不住病态的颤抖。
贺华堂中风多年,已经许久不问世事,若非容曼丽和贺擎相继失踪,他也不会拖着病体出来主持大局。
贺琛和贺华堂的印象,约等于无。
他从小就知道,这个父亲拿他当累赘。
甚至因为他的出生,贺华堂觉得面上无光,无形中也默许了家族众人对贺琛的欺凌和辱骂。
夜幕浓稠,苍穹高悬着弦月。
贺琛和贺华堂的视线隔着道道人影在空中碰撞,父子俩多难未见,彼此的目光中都透着疏离冷漠。
顷刻间,贺华堂被人推到了祠堂的门槛边,他神情冷峻地望着贺琛,“我儿子阿擎呢?”
这简短的几个字,大概就是语言伤人于无形的最佳写照。
贺琛庆幸自己摸爬滚打许多年,也练就了一身的铜墙铁壁。
否则,贺华堂的寥寥几字,足以让体无完肤。
贺琛滚了滚喉结,朝着正前方吐出烟雾,“你那废物儿子,需要我给你看着?”
“贺琛。”贺华堂说话的语调很慢,大概是中风导致的后遗症,“贺家未来的家主,由不得你诋毁。”
相比几位叔公的暴躁,贺华堂始终镇定从容。
即便坐着轮椅,骄傲的气度和淡漠的五官也丝毫不见弱势。
其实,整个贺家,最像贺华堂的孩子,就是贺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