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闸门打开,河水涌入。船只开始进匣箱。等船只进到前匣,闭后闸,开前闸,放水,等水位达到平衡,船只出匣驰离。
此时已到了申时。
再往前急驰,写着“淮安码头”的牌楼便远远出现在眼帘,高高地矗立在几十级台阶砌成的台面上。
几百上千条漕船依次在码头沿河两岸停泊,等待监兑官上船取粮样,验粮,上岸交兑。
霍惜在书中读过的“两岸漕船八十里,樯灯累累一时起”“牵挽往来,百货山列”,漕运盐运重镇,七省咽喉,南北财物集散中心,淮安,到了。
“贺哥哥,我们能上岸吗?”
贺丰沿途通知等待接驳,等待验粮。这次没有再说不能上岸。霍惜便问了句。
“可以上岸。但船上需得留人看守。粮食不可出了差错。”
“好的。我们知晓了。谢谢贺哥哥。”
霍惜没有问何时接驳,交兑又需要多少时间。
这事也不是从江宁和京师跟来的领运官和押运官能控制的。一切都得听淮安当地督粮官,监兑官的。
而且听贺丰话里的意思,估计这时间也短不了,不然就会像经过瓜州一样,让大伙不可靠岸不可上岸了。
霍惜看了看天色,已是申时中了。再过不久,天就要黑了。
再看前方停泊的漕船能有十好里地。就她家丙字一号前还有甲、乙下各六个字号,12条船。
要取粮样,要验粮,要上岸交兑,要等扛夫搬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