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虾仰倒在船板上,没法接受。
他死了。
他什么都没听到。
他耳朵里只有收到卖货的铜板那丁零当啷声。对,他什么都没听到。
杨福好笑地看着他。
过一会,钱小虾翻坐起来,目光发直:“我娘想不到,为什么我爹也没想到呢?”
呆了呆,又看向杨福:“可别跟我娘说。”不然她得悔出血来。
但孙氏那边已经知道了。
大伙都聚在一起聊天,说着这几天的事,她又不是聋子。
面上虽笑着,但心里哗啦啦在淌着血,想找后悔药吃。
那货都运回来了,还能跑了?哪天卖不是卖?但渔价高卖也就这几天。
没想到这几天这几家卖鱼竟是比他们卖货赚得还多!还不只郁邹两家,桃叶渡的好些人家这些天卖鱼都挣了不少!
心里那叫一个悔。
夜里被钱三多叨叨了一夜,也不敢反驳。
“以后还是不要再自作聪明了。你看郁江和邹家,这几日打鱼就挣得了五六两。”这蠢婆娘还以为自己快人一步。为了不耽误卖货,夜里都不回桃叶渡。
人霍家判断形势判断得准。说得没错啊,这些天大伙都集中卖货,价格哪能好了?挣的那三瓜两枣还不如郁江和邹家打渔挣的。
钱三多心里后悔得不行。就不该听这蠢婆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