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妈妈得了太夫人的令,跟着府里几位小娘子出来松散,见小娘子要走,也跟着挪步。但匆匆一撇,脚步便顿了顿,扭头看去。
就见一个小童正站在一方大石上,正挺直腰背,招揽客人。
嘶,这眉眼,好像,在哪里看过。
一个几岁的男童,在哪里看过呢?难道是往府里送柴炭,收泔水家的小子?
孙妈妈目光定定地投在霍惜身上,越看越觉得有一股熟悉感,心里抑制不住地跳了跳。
跟身边的下人吩咐了两句,就往霍惜这边走来。
另一边,穆俨正坐在一处茶肆的二楼,不远不近地看着下头那小骗子神采飞扬,口若悬河,不知疲累地卖货。
那生机勃勃的小模样,就跟那墙角的韧草一模一样。以为不起眼,但生机盎然。被厚雪覆盖,次年又顽强地伸展四肢活了过来。
穆俨不由得嘴角勾了勾。
眼光一撇,见一老妇人紧盯着那小骗子,正拧眉思索着朝她走了过去。
这个样子?可不像是要买东西的。多年的谨慎,让穆俨心下一紧。
想了想,抓起桌上一粒豆子用手指弹了出去。
嘶,谁打我?
见那小骗子揉着额头,龇牙咧嘴,环顾四望的样子,穆俨抿着嘴,嘴角轻轻向两边扬起。
霍惜正气乎乎地向四周张望,哪个人恶作剧?打得她好疼。咦,孙妈妈?
不好!
转身急忙拉住杨福:“舅舅,我要尿尿!”
“哦,那你快去吧。”杨福没看她,忙得分身乏术。
“你跟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