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便高高兴兴地坐在船板上数起铜板来,“一枚,两枚,十枚……”
看着霍念小小一团坐在霍二淮怀里,两眼放着光,跟钻钱眼里一般,霍惜翻了个白眼,简直没眼看。
一定是小时候当着他的面数了太多次铜板,这孩子才一学会说话,就知道数铜板。
教的字今天记住明天忘,但数数算帐却能记得牢牢的。跟着霍二淮去卖渔,从来没算错过。
大概是钱串子托生的吧。
又白了他一眼,也在船板上坐了下来。问霍二淮:“爹,你没遇上舅舅啊?”
霍二淮一愣,往船上望了一眼:“你舅舅还没回来呢?”
“没呢。估计帮着邹阿爷阿奶在记帐。”杨氏说了句。
也跟着坐下,笑眯眯地看父子二人数铜板。
主要是霍念数,他数一遍还不算,还跟有强迫症的一样,数第二遍时,把较新的铜板数做一堆,磨得较旧的铜板数做一堆。
按新旧程度不同分不同的堆,还要求他娘先花旧的铜板,新的铜板晚一点再花。
也不知什么毛病。
新铜板旧铜板不都是铜板?
看他小手分出好几堆,这个点一下,那个铜钱堆点一下,正儿八经的小钱奴模样,简直没眼看。
霍惜抬眼看向岸上。没有杨福的身影。
杨福现在经常在岸上跑,有时候跟着沉千重半月一月的不着家。前几日才从平江回来,也歇不住,代替霍惜往京里的铺子和货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