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惜还在运气,就被沉千重和香草拉回了船上。
船老大见他们回来,笑了起来:“这宁波港听说朝夕皆海供,酬酢皆夷产,那番船番人多,内商也多,都是做生意的,荷包里能没几两银?能宰当然要宰一刀。”
霍惜瞪眼,不是不让你宰,但也别这么狠啊。这不是宰出血,这是宰进骨头啊。
运了一回气,钻进舱房蒙头睡了。觉得还是自家舱房睡得舒服。
次日一早,吃过早食,霍惜和沉千重只带上雷大,三人往三十六行街走去。
三十六行街,是三十六行商馆所在地。夷馆也设在此处。
番船到了宁波港,番人便被安排到三十六夷馆进行休整,安排他们生活居住,或是学习汉语。
初入卫朝的番商,两眼一摸黑,知他们有官方背景,也愿意被安排住进三十六行夷馆,在商行会馆与内商坐在一起商议货价。
三人一路走来,见三十六行街,行栈,作坊,铺子林立。一路看过去,不仅有宫廷匠师的匠作坊,还有民间匠人开的各种作坊和铺子,能工巧匠荟萃。
诸如那琉璃匠,珐琅匠,画师,牙凋,玉凋,核凋,米凋,看得霍惜三人那叫一个眼花缭乱。
霍惜一路也买了很多好东西,但他们多只看不买,或只是散买,并不是做大宗交易的,也没几个铺子愿意跟他们多交谈几句。
三人也皮厚,人家不鸟他们,他们也赖着,装做在铺子里东看西看,要买货卖货的样子,竖着耳朵听店主与商家攀谈生意。
中午干脆在三十六行街寻了一处茶肆坐了,观察别人做生意。
“东家,这三十六行收的佣金有些狠啊。”沉千重不由得咂舌。
霍惜啧啧两声:“一开始这些牙人只不过想赚些湖口的银子,哪知道规模做大了,又得了官方认可,那胃口自然也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