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锦院里。
吴氏盯着手里的东西,看了又看。举棋不定。
这是她从外头弄来的东西,好不容易才弄来的。她要用吗?若真用了,就真的再无回头路了。
也许她可以再等等,女儿才入东宫,如今还算得宠,也许不久就会有好消息传来。到时,看在皇孙的面上,宫里都会对她大加赏赐,国公府也奈何不得她。
就算今日,她等到现在,国公爷也没把休书给她送来。
吴氏犹豫了。
正踌躇着,外头有脚步声响起。吴氏慌忙把东西往袖里一藏,紧张地用手在头上撸了撸。
“母亲,母亲!”
吴氏松了口气。
“是解儿啊。”
见母亲没有惊喜,张解更是委屈,哇地一声哭了,站在原地仰头掉泪。
吴氏吓了一跳,急忙起身,走到儿子身边,“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谁欺负我儿了?告诉母亲,母亲替你做主!”
“都欺负我,大家都欺负我!国子监的人欺负我,母亲院子外面守门的婆子也欺负我!”
狗奴才,不让他进来。张解委屈得不行,哭得收不住声。
心肝宝贝哭成这样,吴氏心肝都颤,抱着连声安慰:“莫哭了,莫哭了,那几个婆子,再等几日,母亲就亲自料理了他们,把她们全家都远远地发卖了,给我儿出气!”
“先仗打五十,再远远地卖了!”
“好好,先仗打五十一百,给我儿出气了再卖!”
扶着儿子坐下,给他擦了眼泪:“国子监的同窗怎么欺负你了?”
“他们都不跟我玩了,看儿子的眼神,好像儿子是坏人!好像是我让张毓忠摔马一样,他们都怪我!连先生们看我的眼神都变了。我才没有害他摔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