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帝眸光缩了缩,英国公府什么时候一出手就两百多万两了?这些年敛了如此多财富?
张贵妃只当看不见他的眼神,也坐到桌前,一一跟永康帝解释。
“这些不止是家里出的,族学的孩子听说后,也都跟各自的家里说了,族人便也都出了一份力。加上府里出的,总共也有几万两。这些金银豆,则是家中侄儿侄女们把他们的月钱都拿来捐了,瞧这些带牙印的,就是小八的。”
永康帝目光看向那厚厚一沓银票,还有二百万两,贵妃没说。
张贵妃又拿起那一沓银票,叹了口气:“这些,家里可拿不出来。”
“那这是?”
“是宁姐儿捐的。”
“宁姐儿?英国公那个嫡长女?”
张贵妃点头:“宁姐儿小时候流落在外头,还要为生计奔波,从小开始做买卖,改善家境,倒让她替养父母家里挣了一份家业。如今我大哥把她接回府,她本想收了生意,但想着还有那么多伙计还要靠她吃饭,这活计没了,那些人的家里只怕都要断顿了,她的铺子也就一直开着。但又想着一个贵女与民争利,总归心里不安,便把这些捐了来,说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吧。”
张贵妃很了解永康帝,再雄才伟略之人,一旦登上那个位置,总是疑神疑鬼,对大臣家充满猜忌。
于是帮着霍惜描补了几句,打消了永康帝的疑心。
永康帝一听,果然放下芥蒂。
颇为感慨道:“你这位侄女,顶顶好。少时遇到那样不公之事,也没有变得愤世嫉俗,回归家族后,也还是一心以家族为重,竟还说出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话,大善!”
又说到与民争利的事,生怕张贵妃有想法。
安抚道:“生意呢,谁做不是做?朝廷一样要收税收。遵纪守法,不做违法乱纪之事,便没什么不妥当的。哪个女子没个嫁妆傍身?就当她的嫁妆格外比人丰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