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想来我的班”
傅长宁想了想,诚实道“中级的教学木偶实在太贵了,一百贡献点才能租十天,弟子想免费蹭一波。”
“咳咳。”正在喝水的姚长老差点被呛到。
就连不苟言笑的常长老和生性风风火火的魏长老都没忍住笑了起来。
王长老脸上的严肃也褪去了几分。
“哦是吗要是让我知道你在骗我,我会很生气的。”
傅长宁眼也不眨“弟子从不骗人。”
王长老眯眼“你不怕我”
傅长宁“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弟子没做对不起长老的事,自然不怕。”
“当然,若是做了对长老不好的事,也请长老告诉我。”
王长老哼了一声“告诉你然后呢,你赔礼道歉”
傅长宁摇头“不,这个得分情况,我爷爷告诉我,做错了才需要道歉。”
“哈哈哈哈。”姚长老和魏长老再没能忍住,一齐大笑起来。
王长老也板不起面孔了。
“好了好了,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一板一眼的,比我还严肃。”
她苍老却明亮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笑容来。
“去吧,让我看看你这几个月的训练成果。死姚老头把你吹得那么狠,也让我瞧瞧,这名头到头符不符实。”
“是。”
傅长宁从她手里接过抑灵环,咔擦合上,随后瞄准大江对面的悬崖绝峰,提气,冲向江水之中。
联合测验,各自为政,五项分别记分,以时长和完成效果判定。
第一项,身法测验,横跨百丈宽的大江。
换作从前,傅长宁很难想象,在没有灵气没有修为的情况下,越过激流,抵达这么一条大江的对岸。
但基础身法课上,魏长老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们,一切皆有可能。
不管是基础身法梯云纵,还是自身修炼功法所配套的身法灵波止水,在这一刻,通通从傅长宁的脑海中摒弃而去,只剩下一个最纯粹最清晰的念头。
避力,与借力。
避风,避浪。
借水之力,借江石之力,借浪涌风卷之力。
用了抑灵环的修士并不是说就失去了所有能力,只是灵气被限制,难以在体内流转,但自身的体质、反应速度、和对毒对水的抗性都还是在的。
所以,只要操作得当,完全有可能越过滔滔江水。
当然,一个不注意,也很容易预估失误,一脚踩空,乃至被浪头迎头打下,跌进江里,喝一肚子冰凉的江水。
傅长宁因为修炼过体术,一次借力能迈出两三丈远,即便如此,刚踏出江面不到十丈,依旧感受到了巨大的来自水面和风浪的压力。
凉得刺骨和吹得脸疼的江水与大风无穷无尽从脸上、手臂还有腿上刮过,像一道又一道枷锁,拉着人沉沉往下坠。
幸而她来前换了套防水的法衣,不然此刻早已被湿透的衣摆拉进江中。
脚下开始轻微的打滑,眼前被水浪、汗水和湿漉漉的头发占据视线,一片发花,看不清前路。
往前越出的每一步,都像踏空之前的前奏。
然而傅长宁没有一步,因为畏惧或是不确定而慢下来。
她清楚知道,如果换了三个月前的自己,会是什么德行。
三个月的武术基本功训练,给了她扎实的下盘,不至于踩在江石上重心不稳,滑下去。
三个月的防御术和体能训练,给了她以肉体凡胎,迎战狂风巨浪的底气。
而三个月的身法训练,教会她,如何最大程度的避开乃至借助沿途所遇障碍,向着目标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