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老臣以为秦文远心胸狭窄毫无气度,更不屑于遵守儒家礼仪,封博文前往辽西任职监军,平辽使徐大人并未将封博文等当成朝廷派往辽西的钦差,反而借口辽西百废待兴,欲使封博文等自行寻找办公衙门及居住之地,此等荒唐之事哪里是主政一方的大员所为,老臣看来倒是如小儿般胡闹,秦文远睿智之名不符实呀,皇上还是另择贤能主政辽西,方能使辽西数州城得以顺利发展。”
孔颖达摇头晃脑将话说完,再是引起萧瑀等对秦文远的攻击,而早知封博文去辽西任职监军无非摆设的李靖等大臣则是暗笑,他们也没有想到秦文远那浑小子竟会如此,看来朝廷想要插手辽西之事那小子是极其反感,表面上看似不反对,背后却使软刀子捅人,让去的大臣自己知难而退。
殿上的大臣不用想也会知道这小子自有应对朝廷问责为何如此的说辞,其原因便是主政辽西之时,朝廷可没给他一分一毫,他能做到在辽西白手起家,封博文如何又不能如此,难不成是身份高贵么,这话怕是皇上也不能这么说吧!
李世民甚感头痛,暗骂那小子惯会己惹祸,便是给别人安排一处办公和居住的地方又打得什么紧,非要弄得朝廷中人对这等小事揪住不放,却要老子替这小混蛋擦屁股,待他回到长安看老子如何收拾于他。
见得萧瑀、长孙无忌等仍是在殿上对辽西秦文远的行事逼咵卵咵、牙祭不打地说这说那,仿佛不将此子拿下便天下不太平似的,李世民终是有些不耐,皱眉大声而道。
“你等说了那么多,朕且问问,如是朝廷不给一兵一卒,毫无银两补给的前提下,谁又能如徐天那样掌控辽西局势,如是有人自认能担起此任,殿前可立下军令状来朕便撤回秦文远使你等中任何一人往辽西任职如何?”
李世民此语落下,大殿上顿时鸦雀无声,说破天谁又敢于拿家族的利益来赌辽西这自来便局势繁杂的地方得以安稳,即便愿意又哪里去寻得如徐家那样强大的军队作为后盾,这些大臣所以在殿上闹腾无非是害怕秦家更加强大,今后想要对付秦文远更是不易,同时也想着各自的家族在辽西获得一些利益。
此乃便是既要好处又不想出力的强盗逻辑,以为凭着有钱有权便可为所欲为,这便是世家大族的真实嘴脸,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得仰靠他们鼻息,全天下的财富任由他们所取。
秦家的出现,其更加强势的做法自然与萧瑀等世家大族的认知格格不入,这才是他们想要将秦文远踩在脚下的真正想法,那些伤人的小事对这些将利益看得比天高的家族算得了什么,如是秦文远能与他们同流合污,几乎可以完全不计。
见得大殿上再没人就秦文远之事啰嗦,李世民笑着说道。
“诸位大臣既无好的建议,朕便着河间王李孝恭为河北道行军主管,率军二万驻扎幽州密切监视契丹八部动向并协调幽州与辽西的军政关系,辽西军政仍由徐天主持并待机往辽东及整个东北地区发展,裁撤封博文辽西军政监军使,转任幽州都督府参军,其随员由幽州都督卫孝杰安置,诸位大臣不得再议。”
李世民口谕既下,萧瑀和长孙无忌等只得捏住鼻子不敢再多喘气,便是孔颖达也只得接受这个结果,对封博文任职辽西一事大有种“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的悔意,不但没有让自己这得意的弟子受到朝廷重用,反而是留在幽州寄人篱下,前途堪忧。
李孝恭领旨谢恩,自去兵部凭旨领取调兵虎符,李靖、徐世勣、程咬金、尉迟敬德等武将和房玄龄、杜如晦等文臣恭贺王爷再次领军出征并祝马到功成,而萧瑀、长孙无忌、韦挺等则铁青着脸色皆是不语。
其实以他们所处的地位和对皇上的了解应该不难猜出李世民心中所想,那便是这个聪明过了头而又整日想做大可汗的皇上,除了心里有开疆拓土的雄心,尤其想以辽西局势牵制齐州徐家,以期达到他心中此消彼长的计谋来削弱徐家的实力,解除对李唐江山社稷最大的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