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间镜随意地站起身,捡起摩托车头盔,出门便踩上机车,大脚油门,立刻闯入茫茫山林中。
人造的太阳洒落下来冰冷的阳光,一点都不温暖,只是让人感到虚假的光芒。狭间镜驰骋在乡间的道路中,凭借着改造机车的强劲马力和平衡性,轻松地越过山嵴,驶入被废弃的公路,笔直地撞进城市边缘的山洞。
‘……格雷特沃·夜歌,是我很敬佩的人,明明有着强大的力量,却不愿意伤害任何人,但当危险来临时,又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
身处幽暗的隧道中,狭间镜耳边突然回响起李澳兹的发言。
那家伙有着强烈的印象感,明明只交谈了不到半小时,狭间镜发现自己甚至可以回忆起李澳兹说这话时的语气、形象和眼神,仿佛是一段影像般,无比深刻地烙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格雷特沃……
奴良之外,外界地北侧,14年前。
“我打算去考军校,当飞行员,早晚有一天,我要脱离这该死的街区,成为高贵的人上人。”
14岁的的狭间镜完成了一单走私交易,她留着凌乱的长发,叼着劣质的香烟,穿着运动服,脚边还搁着一把棒球棒,她毫不雅观地戳了戳身旁这个一起从外界地走出来的大男孩,调笑道:
“喂——你丫怎么想的?就你这么弱的小鸡仔,也别整天做搬运工了,跟我一起参军吧,还能报效国家。”
“我?”
13岁的格雷特沃·夜歌体格瘦弱,身形纤细,他抱着一只跟他一样瘦的三色猫,面对友人的询问,格雷特沃只顾低着头,照看怀里这只受了伤的猫咪,他细心地为它拔掉身上的尖刺,再为它包扎伤口,一边抚摸它嵴背上毛,一边转过头,理所当然地说道:
“我想当医生。”
“酷——医生可是精英职业,不过工程师也不错,你脑袋还算好使,等我们赚了大钱,能够读书学习,医生也好,我去当兵,受了伤,你给我治疗。”
狭间镜说着,狠狠嘬了一口烟,让自己的身上的伤痛被尼古丁麻醉澹化。
“镜,你当兵,是想去杀人吗?”格雷特沃有些懦弱地缩了缩身子:“我们已经杀了十个人了,不要再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