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也很正常,据说是模仿以前的正旭菜谱制作的。厨师不怎么会做正旭特色酱料。”
“心意我领了。”
“你的嘴还真是挑剔啊,诺米傻大姐。”
“这是我为数不多的追求了,我从二十多年前就不会疼痛了,要是连吃饭的感觉都没有,我感觉我会在这永生不灭的生活中彻底麻木僵化,最后变成一颗烂榆树,在风中静静腐朽风化。”
“唔,你现在说话一套一套的,跟几十年前完全不一样了啊。”
“那肯定,我可是大专学历,跟李澳兹那个中专毕业的笨蛋比起来,已经是碾压了。”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实话说,两个故人的重逢,并没有什么戏剧效果。
跟焰发少女阔别后,诺米继续了一段流浪生活,不过并没有持续太久,仅仅半年就被迫停了下来。
不是因为她觉得累了……而是伴随着太阳重现人间,冰雪消融,全球大洪水,把她的道路全部隔断阻绝。
当然,那些割据一方的土匪军阀,至少在这一波大洪水里被消灭了百分之九十九,剩下的交给蓝共体的武装治安力量处理就完了。
一下子失去了人生目标的诺米开始闲了下来,她只得回到祖国霜镀联邦,干了一年的工人生活。
作为一个不死者,她闲得无聊,捐赠了几百套器官出去,算是给国家和社会做了点小贡献,作为回报,联邦也给了她丰厚的待遇。
只可惜,她很快就发现,信用主义的大鱼大肉对于一个不死之人来说根本没有意义,口腹之欲的享受对她来说是有限的,但霜镀匮乏单调的精神社会,很快就让诺米陷入了低落和抑郁。
本着总得做点什么的想法,诺米辞去了原本安逸到让人犯困的工作,又开始寻找一些比较危险,死亡率较高的工作。
谈不上说什么年纪大了就想着追求死亡——她只是觉得自己死不了,把危险的活干了,别人就能去安全的地方工作了,能够多救几条人命。
爆破、潜水、清理野兽、回收核废料、打捞核弹、清除恐怖分子……什么危险她去做什么。
也许是因为她顺手评了个劳动模范的奖状,诺米·安德森·古厄塞特这个名字在媒体上传播了开来。
然后……雪诺就找了过来。
“李澳兹当初主动把我和周烈峰叔叔移交给了霜镀人,麦德薇碍于人权面子,没有拿我怎么样,周叔叔又是地铁兄弟会的人,当时法则三跟地铁还是合作伙伴,因此也没有为难他。”
雪诺取出电子烟,看了一眼诺米,解释道:
“啊,这个不含尼古丁,是精神稳定剂,需要点燃后热化吸入。”
“没事,我不怕烟味儿,好歹我被炸死和烧死过几回。”诺米随口说道:“就在冥迹人道,我也被炸死过。”
“你、秋冉小姐还有李澳兹先生,你们对我的恩情,我永远都还不完。”
雪诺抽了一口烟雾,闭上眼,长长吐出一口气,周围立刻萦绕起一阵药香味儿。她靠向背后的栏杆,扶着额头上的疤痕,感慨地说道:
“周叔叔被监视居住了20年,也担任起了我的监护人,我平平安安地生活、学习,然后赶上了圣碑教崛起,有机会去红箭皈依了利奥兹冕下,成为了不说,还成功地控制了自己的心灵奥能,随后还上了大学,跟一个颇有才华的年轻人相识、谈恋爱、蜜月、结婚——直到遇到你之前,我其实一直是个普通的家庭主妇来着。”
诺米插了一句:
“你得感谢戴维林,在麦德薇年代,家庭主妇会被骂是未开化的母驴、媚男表字。”
“我一直很奇怪,一边嚷嚷着女人有一切的自由,一边却大肆抨击选择婚姻家庭的女人,辱骂她们污染了女性的纯洁——这算哪门子的自由?”
雪诺费解。
“我大专你问我?”
诺米吐槽:
“我当时哪里想过这么多……麦德薇发动战争、人体实验、纵容法则四横行霸道,全国上下军警宪特,没有一个好东西,活在霜镀就跟活在狗窝一样,大多数人,只是找个由头反了她罢了。”
“不过,现在想想,也真是神奇啊。”
雪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