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那个问题啊。”
江战国弹了弹烟灰,说道:
“这次和以往不同,当着莱安定的面下手,你觉得她能做到吗?”
“拭目以待吧。”
欧舍恩叹气:
“现在的阶段,如果不去冒险寻求突破,那么我们什么都做不到。”
“反正在你看来,大不了只是损失個夏老师呗。”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如果真的情况不好,这也是必要的损失……”
“你知道吗,沤深。”
尹书文看着对方,说道:
“现在的伱,跟利奥兹,几乎一模一样。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若是我们以后成功了,你成了新的源渊话事人——你能保证你,能够和当初的那个暴君利奥兹,做的不一样吗?”
面对这个问题,一直应答如流的欧舍恩突然沉默了下来。
一旁的江水很是平静,后浪缓缓推着前浪向前涌动,而后浪也会成为前浪,被簇拥着向前,就是这样的循环往复,交叠奔流,才让江水能够百万年如一日地运行下去。
“……总得有人做出牺牲,我们能做的,只能是不辜负他们的牺牲。”
“为了击败不择手段的统治者,然后你也变的不择手段,最后上位后依旧是个不择手段的人,结果呢?是不是最后还得要另一个不择手段的枭雄把你推翻了。”
尹书文质问着对方:
“——这样的因果循环,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终结?”
“那你倒是告诉我,还能怎么做?”
欧舍恩终于忍耐不住怒火,朝对方低吼道:
“你没有淋过雨吗?你没有被风吹过吗?下雨了就要打伞,刮风了就要穿衣,对付暴君权臣的手段,那就要用刀剑和血火,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若是怀着仁慈的心去搞改革,那不如不要改,低下头,做你的顺民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推翻莱安定,当然要用暴力的手段,但是对于自己人,我们不能再像过去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