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么痛啊,只是这种受伤的感觉怎么熟悉呢?”
“杀意涨眼,他不是说说的。”
“尘三镜,为什么说是尘三镜,他说的是力量,什么是力量?”
“你应该杀他,你该寸点断头!他该死!”
“他该……”
“闭嘴!”
楚行天忽尔怒吼出声,他侧头看了一眼,后面只有他一人垂落的薄黑影子,楚行天沉默了一下,继续脚步轻浮,摇摇晃晃的往前走了。
“哈哈哈……”忽尔抬手捂脸,笑声沙哑且哽咽。
“我竟然想杀人,噗哈哈……我怎么能杀人呢,不可能不可能!噗哈哈……差点就杀掉了呢……噗……”
轻灵的风带着肆意莫明的大笑驮上天空,云中无言,他们亦无法听出那风中的酸涩。
“咔嚓。”楚行天在门口便大喊:“喂,老兔油子!快出来接你儿子!”
“嘭!”房门应声而关,楚行天如泥塑般站了很久,空气也沉默了太久,楚行天楞楞地扫视周围良久,随后张了张嘴,最后轻笑出声。
拖着沉重的脚步,楚行天缓缓的来到了自己屋“嘭!”又关上了一扇门。
伫立了两息,腰部缓缓下弯,似是再也顶不住疲惫,身躯无声的滑落,屁股触碰到了冰凉,楚行天竟一屁股坐倒在门口,背顶房门,手瘫地板,地板冰凉。
微微抬头,天边昏紫沉寂,暮色四合,暗淡的光从眼前窗子递到面前,打湿了浑浊的眼,阴暗在低迷,影子爬上了脸。
脚部悬空,楚行天摇晃地走上窗子,娘跄着坐了下来,风想柔润他那干裂嘴唇,最后只能任他发丝飞扬,口中是长时间缺水的涩苦,脸上是干聚在一起的泥土,灰尘在贱染飞逝,时间就像黑色的沉默将他眼中最后的光亮吞噬,天边变成黑色,时间不知在黧黑中过了多久……
“嘭……”
“咯!”许是坐久了身躯发出脆骨的声响。
楚行天一哆嗦,用力的抓住床沿,左肩传来一阵剧痛,可他脸上未有丝毫痛苦,反而轻笑出声“哈哈……”
声音暗哑沉闷,他的目光再一次落向那早已沉灰的最后一缕截日余光,无神的眼眸中逐渐出现了一丝光亮。
“扑通!扑通!”
黑暗的轴盘每次突兀的转动都足够使我惊心肉跳——仿佛一切都会消散……
“嘭!”黑影关上了房门,如一位暮霭的老者,无声的踏上藏青色的石阶,走到楼梯口,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快步走到那张瘸腿的桌前。
看到了那个沿上有裂口的碗,黑影记得那是他还小的时候吆喝着要吃肉,再也不吃他做的饭了,哦,原来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呀,端起碗一倒,空的。
黑夜中松苍的脸上浮露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