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在晔池旁求我的时候,可不是这般模样。”
萧明月:“……”
“还是说,你想翻脸不认账。”
萧明月避开目光,是了,她便是这般作想。
阿尔赫烈此时从怀中取出一物,问萧明月:“还作数吗?”
萧明月定眼一看,是她的白玉簪!
阿尔赫烈预料到她要上前抢夺,抬颚冷冷道:“退后。”
萧明月忍气吞声地退了两步,她道:“符牌已经归还于你,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此时阳光透过丛林落下斑驳的暗影,阿尔赫烈立于暗影之中,指尖摩挲着温玉,琥珀色的眸子中如同琉璃一般不染尘埃。
他沉声道:“你这般不情不愿的,我还指望你做什么?”
“那你就把簪子还给我。”
“你想要就给你。”
阿尔赫烈话虽这般说,可双手却捏着簪子两端,欲有折断的架势。
萧明月生怕簪子有闪失,情急说道:“等等……先,先替我保管着。”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阿尔赫烈唇角含笑,将簪子重新放回胸前的衣衽中。
萧明月暗自吁口气,眼前这个蛮夷模样瞧着俊朗,内心实则卑劣。她先前于鹤华台借用符牌,从而被迫答应替他做事,虽然他彼时说不害人,谁知道今后还认不认。
阿尔赫烈自是知晓萧明月内心矛盾之处,他佯装惋惜地摇了摇头,眸中闪过一丝促狭:“有信而无诈,愿你言而有信,莫要做像我这般奸逆小人。”
“害人的事情我绝不会做。”
“我说过,不会让你害人。”
二人凝视片刻,萧明月瞧他是瞧不出好事来的,索性招呼都不打转头就走。
阿尔赫烈得了个白眼并未生怒,他看着小娘子脚下生风,踏过芳草,俨然是心有不甘。他突然想起在憉城时,有一次她从甜饼铺气势汹汹地离去,于很远很远的地方还回头做了个鬼脸。
眼前丛林密集,阿尔赫烈探不到尽头。
丛林的外头,萧明月戛然止步,她回过身来以手做刃,拧眉做了个恶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