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跪着的官婢回道:“适才奴婢脚下虚空,害得贵女们摔倒,还请蔺相师问责。”
“都这般时辰,还问什么责。”蔺仪上前查看三人是否有伤,问道,“能否参与考校?”
陆九莹与沈媗无碍,只是公孙翎适才发出过异声,但她却也摇了摇头。
“好生领着贵女上楼,莫要再出差错。”
官婢连忙起身,仔细着前方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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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间的这段小意外于陆九莹心头浮出异感。
阁楼之中,贵女们陆续按着书案角边的颜色入座,持红签的三人错落为一条斜线。沈媗在最东边,公孙翎居中,陆九莹则远在南边角落。每组相对者都是如此,没有任何接触的空间。
殿前两侧摆放着计时所用的香炉与刻漏,书写女吏旁观左右。殿前有一处以梨木座屏隔出的书案区域,将用于水居与蔺仪现场评教。殿中的四角及中部各有一名女婢,拢共六名跽坐在位,守着考校现场。
贵女入座即静,各自准备笔墨。
陆九莹沉了沉心,遂而打开笔盒,在取出毛笔的时候她赫然发现盒底有一小片简牍。与此同时,水居与蔺仪入场,宣告考校开始。
陆九莹的目光扫至简牍上的“粟米”二字,当即合上笔盒。她握着紫毫笔,有片刻愣怔。但很快的,便回了神。
官婢随后下发考题,因着竹简内容各有不用,所以贵女们也没有遮掩之处,索性摊开。
陆九莹打开竹简,待看见首端写着“粟米章”时,心中的异感落锤。
终究还是大意了。
陆九莹最先的想法便是交物自辩,可此举必定要牵连多人,先不说搅乱了考校进程,从贵女到今日置题二师,只怕也要身陷风波。她若是能在此间为自己辩白,定会有人承下后果,她若不能,便亲自上演一场任人讥嘲的戏目。
无论何种结果,她都很难继续留在尚林。
此时水居站于殿前向众人说道:“本次考校书写限于隶体,于一个时辰内完整且正确解题者为胜,现在请诸位贵女落笔。”
话音落,众人提笔。
水居看见陆九莹静坐未动,他提高声音又道:“落笔。”
陆九莹抬眸与其相视,遂而重新握笔,点蘸砚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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