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满堂倒彩就像是给寇熊举行的助威,而寇熊也带着得意非凡的笑容让开了一步,朝着被扔在地上的段四眼伸出了一条手臂:“那就请吧!”
沈放不紧不慢地抽出了一直别在腰间的钢刀,缓缓走向了段四眼,但他没有一刀把这小子的臂膀给斩下来,反而更像是挡在了二人中间:“可是按照我们赌行的规矩……诬赖别人出千,也是诈赌的一种哦!如果随随便便就把这个孩子的胳膊给砍下来,那我这个大监赌岂不是太失职了么?”
此言一出,原本无精打采的看客们又不约而同地把头转向了漩涡的中心,反倒是寇熊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我说你答应的这么干脆……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是啊,在赌场里出老千的人多了,诬赖庄家的人也并不在少数,几乎每一个庄家都有过被人质疑的经历——要是我不分青红皂白地一个一个都砍掉,那还做什么生意?干脆这些博头们组一个单手团去街上讨饭好了。”
说罢,沈放另一只手拉起了瘫坐在地上的段四眼,把刀架在对方的手腕处:“你出千了吗?”
这种时刻,谁承认谁脑子有问题,更何况段四眼本就是“奉旨作弊”,天塌下来有沈放给他撑着呢!他扶着墙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立刻就是“我不是,我没有,他瞎说”的连招出手。
“听到了吗?他说他没有出千。”沈放立刻就把刀撤了下来,向寇熊展示着自己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你就是这么‘秉公监赌’的?这么敷衍的态度就像蒙混过关,你这是没把我们这些客人当人看啊!”寇熊这边还是坚持着以不变应万变的破招法门,牢记着把赌场和赌客搞成对立的两个阵营的思路:“我看你们赌场赚钱的法子恐怕就是从我们这些客人身上薅羊毛吧?你们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