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这是打算帮我了。”马宝财这样答复自己,贺难丝毫不觉得意外——无论他是念及牛头旧情真心悔过,还是受主家指使来套取自己的信任,用这个借口来向自己示好都十分合乎情理,而贺难自然也乐于接受他表现出来的诚意。
不过二人说到此处,马宝财却也适时将自己的难处讲明:“帮你归帮你,但我可丑话说在前头……”
“我不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同时我的职权也很有限——你被关在这儿是我们头儿的头儿的命令,天知道到了我这儿到底隔了几层,不过我也很清楚,你的事情很严重。”马宝财说着自己的想法:“而且你这间牢房的钥匙不由我保管,所以我没法直接放你走,但帮你给外面的人带个话什么的,我还是能做到的。”
“当然,我也奉劝你别打着什么说服别人放你走的想法,这一点你应该懂得……如果你不声不响地离开,那上面就会彻查到底,到时候我很难自保;但如果是外面的人来救你,那主要责任也不在我们身上,他们也不一定会想起来查内奸这种事。”
其实吧,马宝财这一番话又是讲难处又是说原则的,听起来就很像是那种拙劣的诱导,故意套取贺难的信息来讲他未知的同伙儿们一网打尽。
然而贺难既不是个一般人,更不是个正常人,至少他表面上同意的干脆又痛快。在让对方偷偷摸摸地扔进来纸笔之后,他写了很多封信件,内容长短不一,交付地点不一,收信对象不一。
因为他本来就没想过让马宝财放自己出去,而是就这样以俘虏的身份扎根在敌营当中。
现在的他还不知道谁出卖了自己的行踪,更不知道胜师究竟打着什么算盘,所以他必须得留下来等待着胜师的下一次召见——当然,也有可能是过来要他的命。
为今之计,只有以败算夺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