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赤不敢托大,哪怕他已经看破了对方招式当中的玄机,哪怕贺难看上去已经体力将竭,但他还是选择拖着自己的伤腿向后退去,直到脱离那扭曲的感受之后,他才深呼吸了一口气。
那是一种如获新生的感觉,令乌尔赤心有余悸,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方才意识到了一件事。
如果贺难可以做到隔空扭断他的骨头,那自然也能将他的脑袋拧下来。
「刚才你没直接杀掉我……你会后悔的。」礼都适时地伸出胳膊撑住乌尔赤的身体,而后者的惋惜也没有那么假惺惺——如果换成是自己,在必死无疑的局面之下,肯定会选择兑命,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一口血从贺难的口中猛然涌出,他咳嗽了几声之后脸色稍有好转,至少能够直起腰来了,遂道:「这就是你我之间的不同了……
「我得承认,刚才我只是有机会试着去杀你,折断脖子或者直接让你的眼珠爆出来之类的……但也不一定会成功,所以我选择了一种更稳妥的方式。
「但我也得强调,我没有去试着杀你,是因为我答应过大祭司……他不希望你死掉,所以我选择了一种更人道的方式。
「不过我也有我的坚持,我绝对不会让你们追上阿祀尔,所以哪怕付出这条命也无所谓——接下来走上前的第一个人,我绝对会让他死得很精彩。」贺难尽自己的最大努力,摆出了一副目
露凶光的样子,和他那张已经被鲜血污染的脸配合起来相得益彰。虽然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着立刻脱身,但他所渲染出来的恐怖氛围倒是实打实地弥漫开来。
没有人去怀疑他会不会履行自己的话,同样也没有人愿意成为履行的代价——所有人都知道,「杀第一个人」是一个体面的说法。
只要开了杀戒,那么贺难今日必死无疑,因为他一定会被人潮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