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二十二次,就连林霖离开阜京城的那两三年里,给林家看门护院的走狗猪猡依旧敢随意的欺负自己,甚至自己在给林府上门送货的时候都能听到他们的羞辱声。
这些年在林霖手上的折辱,公孙怒一笔一笔算的清清楚楚。
“你就没想过报官吗?”陈炎弼看着公孙怒那有些残疾的手,不由得拧起了眉头,但他很快又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回应他的是贺难黑着脸的沉默不语,还有公孙怒凄惨的冷笑。
…………
“小后生,不是我说……这阜京城里谁敢惹姓林的?听大叔我一句劝,你敲了这面鼓,在牢里还得吃一顿板子,更不值得。”
衙门口值岗的老衙役是个厚道人,苦口婆心地劝说着这个在他眼里少不经事的孩子,但公孙怒仍旧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决定。
常言道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见这愣头青听不进去,老衙役也就不再言语,任凭他敲了衙门口那扇鸣冤鼓。
那是公孙怒第一次直面林霖,那是他生平第一次见到上面饰了金银的靴子——虽然朝着他的是靴底。要不是林霖是他的仇人,他真想腆着脸从上面扣点儿下来。
就连公孙怒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又屈辱又搞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在挨揍的过程中还想从打他的人身上顺下来点儿值钱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