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人还记得,当初阎罗寨的财物贺难也分出来了一份用来上下打点,那此举又和丹顶豹有何异?哪里来的脸找人家的麻烦?
但贺难就是贺难,他总会有理由,而且……近似无懈可击。
…………
“当然不一样了,义勇伍做的事情是保护乡民,上交的钱叫做‘赋税’,我可是按照镖局产业的标准严格计算好交上来的,毕竟干的就是镖师的活儿;而丹顶豹做的事情叫打家劫舍,给你们的钱叫‘贿赂’。”贺难靠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侃侃而谈:“我和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私交,完全是按照章程行事,你们不会觉得那些多出来的钱应该落到你们自己的口袋里吧?”
“你……你有什么证据?”萧山县令在桌案后的腿都有些发软,但是他忽然意识到了就算自己刚才神色不太自然,但既然对方拿不出来证据那一切都是空谈。
听到县令灵光一闪的借口,贺难慢慢坐了起来,前弓着身子双手交叉,就好像是在威胁别人似的:“我劝你想清楚,现在没有证据还上升不到量刑上面,可一旦我拿出了证据,你就准备好从这个位子上滚下来吧——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什么人会如此色厉内荏地和人谈判?只有那些虚张声势的人才会这样——至少在这个县令这么多年办案的角度来说,这种思路非常的合理,只看贺难的反应就知道他在用这话来吓唬自己。想清楚这一点,县令反而坐直了腰板儿,他身后站着的捕头、账房等数人也跟着一起面露冷笑:“哼,你不讲道理,但本官是讲道理的——既然你拿不出证据来,这一派胡言就到此为止吧,否则本官便治你一个诬告之罪!”
“你笑什么?难道我刚才的话没点你的名就跟你没关系了?”县令这一番反驳贺难是充耳不闻,反而开始挑对方身边陪着一起得意的师爷的刺儿,口吻就像在学堂里指桑骂槐的教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