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非是他吓得失语,而是因为他已经永远地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鸢飞戾天本就是步法配合着刀法一式两招,而贺难正是借弹跳的惯性乘势挥刀,封了这账房一个“一字并肩王”——即一刀连头带颈削下,肩与顶平齐。
喷薄而出的红艳染了贺难一身一脸,看上去甚是吓人,不过他如今也不是过去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了,倒是比以往更加果断狠辣。而此时他也顾不上收拾这满地的污秽,反倒是看着这方之前被有所隐瞒的入口思索着什么。
不多时,贺难又开始在这间房内翻找,果不其然被他搜罗出了一角黄旗,然后他又揣了两本账簿,便又打开了这扇门沿着墙壁将自己缓缓顺到了地上。
只不过等他点起火折子在周围晃了几圈之后才发现,这个暗道口并没有能从里面关上门的机关,略一思索计上心头便又改变了方略,将这一角黄旗留下,自己又重新回到地面关好暗门,沿着原路返回主宅去了。
…………
且回头来说魏溃这边,他在这暗道之内行动可谓出奇的小心,生怕又触动了什么机关,但走了好长一段路也没有什么变故、更加不见人影,他目光所及之处就只有由山体天然岩壁和石砖结合构建成的、空荡荡的长廊而已。
这长廊之间也有彼此交错的岔路口,魏溃在自己遇见的第一条三岔口处倒是转悠了一会儿,但也没发现什么标识,便在留下了记号之后径直向前——虽说前方三条路看上去没什么区别,但以魏溃这种性格在面临这种选择上反而有一种“不偏不倚”的执着,既然左右为难那不如就一路向前。
“这面积,已经比那地面上的巧石城还大了吧?”魏溃自言自语道,他估摸着时间自己已经走了约莫一个时辰,中间也路过几条岔路,但在秉承着向前的想法之下他便没有改变自己的选择——只是这么走下去似乎漫漫长路没有尽头。又是一条一模一样的三岔路,魏溃现在只觉得有些目眩,似乎每条路都是这么的雷同和熟悉,但就在他准备继续保持自己最初的选择时,不经意间的一瞥突然让他注意到了什么东西,然后便是一惊:“这是……我留下来的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