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等着玻璃出炉。
左映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等了多久。
他只知道这里睡觉一点都不舒服,温度太高,又吵,一觉睡醒,比还睡还要困。
他揉着酸疼的肩膀,正要抱怨玻璃怎么还没好,就看到楚泽过来了。
手里端着坩埚。
还未靠近,左映便感觉到了腾腾的热浪。
他下意识往后靠。
“躲什么,不是要看玻璃?”楚泽撩起眼皮看他,却在半路转了道,走向一旁的台子。
台子上摆满了用泥烧制的坯模。
楚泽提着坩埚,顺着坯模上的孔,将烧制好的玻璃液倒进去。
左映离得远,却也可以清晰看到玻璃液被倒出来的场面。
红通通的液体,自坩埚里被倒出来,在空气中凝聚成一条火红的线,高温灼得四周的空气都在扭曲燃烧,然后顺利坠入坯模的孔里,再消失不见。
整个过程异常顺利。
就像卖油翁盛的油一样听话。
很快,楚泽将坩埚一正,玻璃液凝成的红线骤然断裂。
楚泽侧了侧身,换了个模具,继续倒玻璃液。
一口坩埚里的玻璃液本就不多。
因为模具不大,两三个模具也足够分完。
楚泽将最后一点玻璃液倒完,将坩埚放下,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长长地吐了口气,低声骂骂咧咧:“这真不是咱这种人可以干的活。”
他早就舒服惯了,在这样的高温下呆这么久,属实很难熬。
好在熬过了。
制作玻璃的配方,他也琢磨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