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切开了他的皮肉然后被臂骨阻拦,锋刃在骨骼上摩擦发出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清晨显得如此的刺耳,令人毛骨悚然。
“我的刀。”
沈冷双手往下狠狠的一压:“你怎么配用它?”
噗的一声癸巳的右臂被切开刀锋落在脖子上,沈冷的身体重量全都压在刀背上,癸巳感觉到咽喉处的冰冷,啊的一声喊出来,握着刀的左手拼尽全力的向上举,脸上的青筋都已经绷起眼睛越来越红越来越红。
沈冷的眼睛也很红。
两个人眼睛盯着眼睛,血红映着血红。
癸巳的嘶吼声撕破了清晨撕破了天穹,牙齿上的血丝触目惊心。
噗!
刀锋切开了皮肉,喉管,动脉血好像泉水一样喷出来,喷了沈冷一脸。
血水从脖子里涌出来的太多,很快癸巳脖子下边的泥土都被染成了灰褐色。
那只握着黑线刀的左手终于失去了力气软软的垂下来,沈冷两只手按着刀背往下一压,再压!刀锋切断了脖子,人头离开了身体的那一瞬间沈冷也控制不住扑倒在地。
他翻身仰躺在那,湿透了的衣服被风扫着让身体感觉到了一阵阵寒冷。
沈冷侧头看了看,癸巳掉落的人头就对着他,死不瞑目。
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忽然笑起来:“其实也就是个五。”
癸巳如果还没死的话也不会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明白就更加的死不瞑目。
沈冷喘息了一会站起来,拎着黑线刀跌跌撞撞的走向昏迷着的陈冉和安伯,跌坐在两个人身边探了探他们的鼻息发现只是昏迷过去这才放心,想着如何才能让陈冉醒过来,一个莫名其妙的恶趣味念头让沈冷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想着若非现在站起来都有些苦难,撒一泡尿的话应该能把他滋醒,那家伙醒了就会跟自己拼命吧。
要是一泡尿没醒呢?
多过一会儿就会腌入味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雨,江南道的天气本就无常,雨水打在沈冷脸上让他觉得脑子越来越清醒,眼睛里的血红却逐渐退去。
没多久陈冉终于醒了过来,揉着太阳穴显然头疼的很厉害,看到身边血糊糊的沈冷他嗷的叫了一嗓子,扑在沈冷身上就开始哭嚎:“冷子!冷子!”
沈冷被他摇的七荤八素,睁开眼睛瞪了他一眼:“够了啊”
“你没死,哈哈哈你没死!”
陈冉嗷嗷的叫唤着,一边喊一边哭。
沈冷撇嘴:“你是想把我摇晃死继承我的将军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