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一个人为了所谓的地位居然可以那般狠毒,当年她知道朕最喜欢的是你,朕娶了她也只是因为父皇的旨意而已,所以她害怕,听说朕要进京了,听说你也生了个儿子,她怕自己的儿子无法成为皇位的继承者,怕你夺走她皇后的位子朕很好奇,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天她做过的事,她自己后悔不后悔,害怕不害怕。”
这便是起因。
皇后那么做是一时冲动,算不得什么深谋远虑。
可是这件事一旦做了,整个后族就只能被她拉上船,就会不遗余力的支持她,哪怕这近二十年来后族被皇帝打压的完全抬不起来头,他们也依然只能将所有的赌注下在皇后身上,如果皇后还是皇后他们最起码是后族,如果皇后连皇后都不是了,他们是什么?
看起来当年留王府里的事和今日的时局一点关系都没有,可实际上根由就在那天夜里。
“不哭不哭,朕答应过你的,朕不会放弃。”
“陛下”
珍贵妃似乎太过激动,只是不停的哭。
许久之后皇帝才把她安抚的不哭了,算了算时辰也该回去处理公务,他对宫女内侍交代了几句,吩咐御膳房给珍贵妃熬一些米粥,又让人去传御医过来瞧瞧,这才离开。
皇帝走了之后珍贵妃一个人坐在窗口愣了好久,脸色始终都没有恢复过来,她看着外面的天,手扶着窗台,手指都有些发白。
“孩子,原来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她咬紧了嘴唇,咬出了血也不自知。
江南道,泰湖延坪岛。
庄雍发现自己不敢面对黑眼,虽然他知道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依然不敢面对。
他事先又不知情,哪里料到叶流云的手真的会伸得那么长,居然敢在战兵队伍里安插眼线,如果这是陛下的要求,那自己应该被提前告知乙子营里有内应,这显然连陛下都不知道,而是叶流云私自做主。
乙子营里没有通闻盒?
庄雍忍不住去想,是因为叶流云猜测乙子营里没有通闻盒才会这样安排的?可是乙子营里是有通闻盒的,如今大宁二十卫战兵中都有通闻盒,哪里没有,战兵之中也必然有。
而且,这个通闻盒也把白尚年可能谋逆的信息传递给陛下了,奈何自始至终白尚年都极小心谨慎,没有证据,什么证据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