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提剑而来,模样再普通,手里有了剑的他便不凡。
沈冷还在喘息,一个已经看起来很累的人和一个已经观察了他很久且实力超群的人交手,似乎一开始就没了胜算,然而沈冷心大,从来都那般心大,在他看来若世间武者分成十等,自己便是十。
若论武艺,到现在为止他只对一个人服过气,那就是楚剑怜。
巅峰时期的沈先生可能比现在的沈冷要强悍,甚至强悍的多,可是十几年飘零艰难度日,沈先生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况且当初被追杀的时候曾经受过伤,伤了他的那个人叫商九岁。
沈先生说,他觉得自已一定打不过的人有两个,一个是楚剑怜一个就是商九岁,只不过这两个人都是奇葩之中的奇葩,想让他们出手要看机缘,万金难买他们乐意。
商九岁当年追杀沈冷是因为有个女子找到他在他面前哭诉说沈先生有多可耻,商九岁这个人说他复杂便谁也猜不透,说他单纯就像个孩子,他就觉得能让一个女人如此哭诉的男人必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用了一个半月的时间找到了沈先生,那时候沈先生已经带着沈茶颜,也正是因为沈茶颜他才没死。
因为商九岁觉得一个男人拼死也要保护自己的孩子,一定不会太差,所以就走了。
就是这么草率。
人到至高处就再也没有别人可以左右,除非自己。
所以沈冷曾经很向往那样的江湖生活,觉得若有机缘和楚剑怜商九岁这样的人交手也是人生一件快事,楚剑怜的剑,沈冷回忆过很多次,时至今日他也没把握能接的住,但他下一次依然不会退避,若退避了才是真的没了机会。
而面前这个男人提剑朝自己过来的时候,沈冷依稀在他身上看到了楚剑怜的影子,这个人没有楚剑怜那般出尘的气质,也没有楚剑怜那般儒雅清俊的容貌,可剑势是一样的。
似乎只要他们这样的人手里有一把剑,就无所不能。
那是自信。
中年男人走到沈冷面前不到两米处站住,仔仔细细的看着沈冷:“你是不是跟什么人学过剑?”
沈冷不想回答。
中年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后继续说道:“我一直在看你出刀,你的刀法之中有剑势,似曾相识,可我想不明白会这剑法懂这剑意的人怎么会教一个宁国的将军,那是背叛。”
沈冷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他看这个人和楚剑怜有几分相似,来之前黑眼就说过风闻堂里可能会有人懂大楚皇剑,这个人如今就在自己面前,于是沈冷除了杀心,还有几许兴奋。
“你姓楚?”
沈冷问。
那人摇头:“我姓苏,你问我是不是姓楚,我大概就知道是谁教了你剑法,那个人是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