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昭桐垂首。
“赏东珠两颗,锦缎十匹,金五十两。”
沐昭桐楞了一下:“因何而赏?”
“朕想赏就赏,可让御史台骂朕昏君。”
皇帝已经懒得解释什么,懒得给个借口,就正如当年灭南越的时候懒得拿南越组织联盟对抗大宁的事当理由,但又不一样,那时候大宁不以联盟之事为由出兵,是给其他诸国面子,让他们自己心里想去吧,也算是安他们的心。
如今皇帝越发随性,是因为他对这个大宁的掌控越发牢固。
“沈冷的军功你们算出来应该怎么赏了吗?”
皇帝问。
沐昭桐垂首:“多了些,还在算。”
“不用算了,下旨沈冷勋十转上护军,领正三品俸禄,爵三等候,赏食邑二百户,军职提一级就从三品好了,依然为巡海水师将军,自南疆武库选三千新兵给他补充兵力,让他自己去练兵吧,唔也有错,那就罚俸一年。”
沐昭桐心里冷笑,也凄凉。
这就从三品了?
大宁立国数百年,哪里能有人和这个叫沈冷的家伙相比?这才多久,短短三年不到的时间,从一个寻常新兵已经一跃成为从三品独领一军的将军,几乎与大宁二十卫战兵将军平级!
这公平吗?
“陛下,沈冷升迁太快,怕是会引起非议。”
“非议?”
皇帝笑了笑:“谁都有嘴巴,谁都能说话,谁非议就让谁去南疆领兵在求立国内纵横数千里,也去杀两个亲王,也去以两千兵十艘船屠敌上万,谁做到了,朕也给谁升迁快,别忘了,他在此之前还和唐宝宝两人一举击溃了求立北海水师,杀敌六万余。”
皇帝看向远处:“知道六万人有多少吗?手拉着手最少也能拉出去二百里。”
沐昭桐道:“臣这就去拟旨。”
然后他问:“那两个地方官?”
“也罚俸一年吧,留职察看。”
皇帝道:“朕听闻他们刚刚给王根栋家里造了新房?朕不会揪着一个人的错处不放,不管是武将还是文官,地方官事情太杂太多太操心,总是不能盯着一家人看,所以有疏漏朕可以忍,别再犯错就好。”
皇帝甩了甩胳膊上车:“宋东远责令回巡海水师,让沈冷好好管教管教他!”
“臣,遵旨。”
皇帝道:“让御史台都御史赖成来见朕。”
代放舟连忙去传旨,又看了一眼几乎须发皆白的大学士,心里不由得一声长叹。
不多时,都御史赖成到了辇车外边,皇帝让他进来说话,赖成提着衣服上来,然后俯身拜倒:“臣拜见陛下,陛下万”
“够了!”
皇帝瞪了他一眼,赖成后边的万岁都没能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