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皇帝要说,是因为已经是皇帝了,还有什么挂不住?
老将军眼睛微微发红,鼻子发酸,握着皇帝的手颤起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已经过去几十年的事你还耿耿于怀,说明你觉得亏了朕,哈哈哈老将军啊,朕很欣慰。”
皇帝给老将军倒了一杯酒:“可是老将军啊,朕觉得你还是的弥补。”
老将军垂首:“臣做什么都愿意。”
“回长安。”
皇帝把酒杯递给老将军:“回兵部,朕看着老将军身子骨没问题,朕再给你三年时间在这东海之滨修养,三年之后,朕派人来接你,你回长安去为朕坐镇兵部。”
说起来,若是苏茂功回了长安坐镇兵部,纵然身上没实职,可兵部那些徒子徒孙谁敢胡作非为?对黑武这一战打起来就不是一年半载,陛下自然也清楚不可能一战而定,黑武那庞然大物根本就不是一口能吞下去的,陛下要的是未来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北疆安稳太平,不再有将士死于风雪,不再有百姓死于战乱,不再有白幡扬,不再有新坟起,不再有一战之后十里哭。
只要能把黑武人打的几十年修养不过来,大宁再利用这几十年的时间发展,未来可期。
老将军也从皇帝的话语之中听出来担忧,若陛下对长安放心,何必召他回去?长安城里一个澹台袁术难道还不够?
似乎是看穿了老将军的心思,皇帝笑了笑说道:“澹台总是要随朕出征的,记得前几日朕特意让老将军见了见那个叫夏侯芝的年轻人吗?朕北征黑武,夏侯芝就留在长安给老将军你做帮手。”
老将军眼神恍惚了一下,那个叫夏侯芝的年轻人见到他的时候,双膝跪地,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孩子眼含热泪。
“朕还没有来得及告诉老将军。”
皇帝道:“夏侯芝的父亲,是老将军当年亲兵队正夏侯持正。”
老将军猛的站起来:“是他的孩子?”
“是。”
皇帝道:“所以他才会以后辈之礼见老将军。”
一瞬间,老人脸上热泪直流。
“夏侯给老臣做了二十多年的亲兵队正,老臣无数次想让他出去领兵,他只是不愿,有一次老臣下令以军棍把他叉出去,把将军印摔在他身上,他依然不肯走,帐外风雪,他就跪了一夜,老臣问他为什么不走,难道不要自己前程?夏侯说”
老人肩膀微颤:“夏侯说,将军啊,你脚上冻伤不愈,我走了,谁还知道你洗脚的时候用几分热的水,擦什么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