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武说出这句好也好似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他深深吸进一口气,又缓缓呼出,他将眼神转向沈家一:“那年余老将军奉旨镇守关北,抵御北汗大军,奈何庆阳初建,不敌根基深厚的北汗,余老将军只得八百里传信请求支援。那时的我还只是个城门守城将领,当日我本应当值。可家中突然来信,说是云白的病情加重,当时时局动荡,我怕突生意外,我情急之下只得吩咐将士们没有文谍一律不得放行。可谁知……”
白武有些哽咽:“谁知…余老将军的求援信也在这时到来,因为我的命令,那封信终归还是迟了。”
白武重新望向白江宜,眼神里多了些后悔。
“我深知这是死罪,可我不想让你和云白跟着我一起去死。所以我只能写下绝婚书,将你们母女赶出白府。哪怕过的苦些,累些。起码还能活着。”
这话就像是晴天霹雳一般让白江宜有些喘不过气来,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自己恨了十二年的父亲,是为了保住她们的性命才将她和母亲赶出家门。
白武的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他极力地控制着自己不让眼泪流下来。
“将你们赶出去之后,我却没有接到陛下的传召,三日之后刘文中便来到了白府。他同我说能保下我们全家人的姓名,可能是还是太年轻,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等我送别了刘文中时候便倾尽了所有人找寻你们的下落,可最后只找到虚弱你的…”
白武闭上眼,紧紧的咬着牙关。
“和一具冰冷的尸体。”
白武许久没有再说话,直到他平复了自己的内心。白江宜也是看着自己的父亲,她有太多话想问了,可一时间也不知道从何问起。